第450章 这个时候还看不清形势?
结党营私、贪墨、勾结蛮族……证据确凿,桩桩件件,罪不可赦。
陆丞相听完这些,第一时间喊冤:“下官与六殿下无冤无仇,六殿下何至於这般陷害下官?下官自问对大梁忠心耿耿,对皇上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六殿下这样做,就不怕寒了百官的心。”
司玉衡看着他,似笑非笑,“我从不冤枉任何一个人,你要是觉得冤屈,那就到阎王爷那去喊冤吧。”
“六殿下就因为下官不曾站在你那一边,就对下官怀恨在心了?”
“你以为这些话就能挑我和皇上的父子之情?”
说罢,司玉衡挥挥手,示意禁军将其他人拉下去,只留下他跟陆丞相在那。
哦,不能再叫丞相,陆文骥已经被除去官服,是个罪臣。
陆文骥如何也没料到,自己在朝堂纵横几十年,最后会败在一个少年手上。
“陆文骥,还记得漠北的陆知夏吗?”司玉衡淡淡地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你们陆家也是堂堂的百年世家,最终却在你手上落败。”
“那还不是拜你六殿下所赐,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早点除掉你,大意轻敌,才输给了你!”
“不,你是输给自己的狂妄自大,你做的那些事,可不是我逼你的。陆文骥,你道貌岸然,却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成王败寇,六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不过,六殿下既然这么记挂着陆知夏,那你可知道陆知夏现在如何了?”
“他?他在漠北挺好的啊,有军功在身,相信要不了几年,应该就能升上来了。不过可惜了,这样的荣耀跟你毫无关系。”
“哈哈哈,是吗?六殿下怎么就如此肯定呢?六殿下真的知道陆知夏的身世吗?”
司玉衡弯腰,凑到他耳畔,“你是想说,陆知夏是不.伦所生吗?”
被司玉衡揭穿贪墨、勾结外族,陆文骥也没觉得自己错。
可当他听到司玉衡云淡风轻说出陆知夏身世的时候,他遍体生寒,魂飞魄散,被灭顶而来的恐惧淹没。
他以为这是威胁司玉衡的底牌,可司玉衡却早已知晓,仿佛所有秘密都被司玉衡掌控了那样。
陆文骥下意识往后挪去,看着司玉衡的眼神多了浓浓的戒备。
司玉衡微微勾唇,往前一步,继续在陆文骥耳边低声说道:“我知道的,比你以为的多得多。我见过傅瑜君,也见过陆立,更知道傅瑜君这些年都经历了什么。
“陆丞相,你身为百官之首,却做出连禽兽都不如之事,你说你配为父吗?好好的一家三口,被你拆得家不像家,朝堂上玩不出什么手段,也只能对弱者动手了!”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胡说八道!”陆文骥矢口否认,可毫无血色的脸却出卖了一切。
司玉衡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了,这种事传出去也不光彩,对陆知夏影响更加不好。你承不承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陆家因你而被除名。”
“你就不怕这件事传出去,对陆知夏不好?你说他要是知道自己身世会如何?”陆文骥受到刺激,反而破罐破摔,“哈哈哈,到时候他肯定会恨你的啊!”
“你以为我会给你这个机会吗?”司玉衡轻轻一笑。
“你什么意思?”陆文骥顿感不妙。
“你袭击我,意图与我同归於尽,我没办法,只能自卫,错手杀了你。”
“你敢?好歹我也是百官之首,就算要砍头,那也得经过三司!”
司玉衡怜悯地看着他,轻轻摇头,“到这个时候你还看不清形势?”
“你不能……”
陆文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司玉衡一剑挥过去,屍首分离。
司玉衡面不改色,拿着剑在陆文骥屍体上抆了抆,慢条斯理收回剑鞘。
“来人,把陆文骥的脑袋挂在午门,以儆效尤。”司玉衡沉声喝令。
陆知夏的身世就这么一辈子瞒过去,但凡知情的,都已经在抄家的时候被司玉衡杀了。
算是他为陆知夏和陆家割裂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至於傅瑜君,神智一直都是混沌的,她选择性遗忘了对她伤害最大的事。
她记得自己经历过什么,却不记得陆知夏并非她丈夫的儿子。
陆言辛此人倒也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陆文骥所作所为,大都是瞒着陆言辛的。
司玉衡夺了陆言辛的官职,陆家五代以内,都不能再踏入仕途。
陆家这么一个百年世家,轰然倒塌,在京城掀起轩然大波。
陆言辛都没办法接受这样的变故。
可往日总是贤侄贤侄喊他的人,都对他避而不见。
没了陆文骥,他什么做不了。
看着陆言辛这样,陆立又有些於心不忍。
他将自己这些年来攒的银子都拿出来给陆言辛。
“你祖父做的那些事,罪不可赦,我们身为陆家,无可避免。既然天家开恩,没有牵连我们,往后就好好过日子吧。”
“你懂什么?现在是来笑话我的对不对?”
陆言辛一把打掉陆立的手,冲着陆立怒吼。
“要不是你这么废物,祖父他会为了这个家殚精竭虑吗?他是被你害死的!”
陆立听到这话,很是心寒。
他一直都知道陆言辛被陆文骥教得一点也看不起他。
那点父子之情,薄弱又可笑。
而陆言辛更是对自己生母的失踪不闻不问,有时候陆立都觉得陆言辛冷血得可怕。
但如今,他更是清楚地体会到,他和陆言辛之间,永远没有什么父子之情可言了。
“嗯,我是没用,那些银子都是这些年从你那里拿的,我并没有花掉一文钱,如今陆家已经被抄家,这些银子是最后的家当了,你拿着吧。”
陆立将银子塞给陆言辛,便转身离开。
陆言辛很想将银子砸给陆立的,可一想到自己现在的处境,他终究是没有做出这样的事。
没有银子,什么都不是。
陆言辛明白,没有一个当丞相的祖父,他什么都不是,连走到司玉衡面前的资格都没有了,更不要说报仇还是其他的。
他又怨又恨,怨陆文骥这么不小心暴露了,也恨那些曾经跟陆文骥来往密切的人这么无情,他打从内心希望这些人也落得同样的下场。
司玉衡也没有让陆言辛希望。
抄了丞相府后,朝堂接二连三发生了大事,不少朝臣都被牵连进去不是抄家流放就是被罢官。
文武百官人心惶惶,而皇帝却当什么时候都没发生,有大臣到皇帝面前告状,皇帝四两拨千斤,表示司玉衡拿出的证据确凿,他也没办法偏帮任何一个人啊。
“唉,你们也看到了,小六最近激进得不行,朕要是劝他,怕不是连朕的面子都不给,要将朕的过错宣告天下,这种丢脸的事,你们经历就行了,朕是一国之主,得要面子。”
众臣:“……”
皇上你为了不得罪自己儿子,都跟我们耍起无赖了?
反正不管他们说什么,皇帝要么软硬不吃,要么就让他们找司玉衡讲道理。
开玩笑,他们要是敢舞到司玉衡面前的话,这会儿会来找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