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就这么不快不慢地过去了三月个,再过几日,上官雨婷和施捷的受罚就要结束了。这三个月来,被封去全部灵力的上官雨婷和施捷,就像是凡俗中的农夫一般,用自己的手和身躯,做了整整三个月的粗活。
上官雨婷原本细嫩的双手,柔软的脚底以及白皙的面容都几乎毁在了这三月个的风吹日晒中,就连施捷也由原来的白面小生,变成了黑黝黝的一块黑炭。但这还不是最大的变化,最大的变化不再他们的外表上,而是体现在了他们的xing格上。
刚开始的那几天,遇上施捷,松音还能与他说上两句话,可是到了后面松音就眼睁睁地看着他那神采飞扬的脸庞迅速消瘦下去,脸色干枯暗黄,眼窝也深深陷了下去,再过一段时间,等松音忙完了新一轮的蝶婴花播种,再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很久都没有和其他人说过话了,声音干涩喑哑。整个人也变得沉默起来,一点都不像从前那个能说会道有着“玉面小公子”的施捷了。
而上官雨婷的变化则更为明显,自从松音与她说话时被叫去见了明空后,上官雨婷就变得有些奇怪,尤其是在她去忙药园的事情时,忙完后,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她了,从前的上官雨婷每天总是开开心心的过着,与朋友们cha科打诨,笑容没有离开过她的脸庞,而现在她却变得阴沉内向,和谁都不愿意多说话。
尤其是松音。每当松音远远看见她,刚想向她打招呼时,她就转过身,就当做没有看见松音,往往令松音很是尴尬,已经挥舞的手,也只能放下来。偶尔一两次轮到上官雨婷提水到溪边屋子旁的时候,松音看见后,趁四下无人都想帮一帮她,可是她通常都是阴声怪气地一句:“不敢劳烦松音师姐。”然后就把水桶抢了回去,再也没有看松音一眼,几次过后,松音也就知道上官雨婷似乎不愿与她接触了。
今天,松音刚想叫住上官雨婷,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出意料,她又是离松音远远的,松音有些黯然地坐在灵药园木屋外的凳子上,手托着脑袋,双眼防空,看向远方,目光毫无焦距。
“赵晨师兄……不在么?”一个颇为冷清,也令松音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唤回了松音那不知云游到那里的三魂七魄。
“啊!哦,秦晴师姐,师兄今天在阵法中,还未出来。”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给松音上过练体训练的秦晴,今天的她一身白衣,玲珑有致的身材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小小的巴掌脸上依旧是略施粉黛,神色平淡。看见秦晴已经站在她面前的松音,赶忙从凳子上跳下来,整了整衣袖。
“在阵法中?也罢,等上一等。”秦晴师姐喃喃自语道,衣袍一掀,也不嫌脏,就坐到了松音那张凳子的旁边。
倒是松音有些不安,从一开始她就对这个师姐有些害怕,直到现在这种感觉还在,就像是一个私塾中的学生见到夫子一般,很是拘束,只盯着自己眼前的寸许之地,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主要还是练体的时候这位师姐的手段给松音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看到松音坐立不安的样子,秦晴倒是很是放松,瞥了一眼松音,道:“坐下吧。”
她说坐,松音哪敢真的坐下,摆手道不必,可是在秦师姐那淡然一瞥后,松音就很没志气地投降了。
“是。”松音臀部贴着三分之一的凳子坐下,她没有想到秦师姐居然会让自己坐下来,这看起来是在是与她的身份不符啊。正在心中悱恻着,就听到一旁的秦师姐说话了。
“你方才在想什么,那么出神,我到了你跟前都未察觉到。”
松音不禁冒冷汗,难道要告诉她刚刚自己就是在发呆,心思转了几圈,松音马上就想到了应对方法。
“方才,方才师妹在想一些事情,没有注意到师姐,还望师姐不要怪罪。”松音微微侧过身子,对着秦晴说道。
“无妨,说来听听。”秦晴却是闭上了双眼。松音瞅了她半晌,见她一副要听的样子,没办法,就把上官雨婷的这件事说给了她听。就在松音说完后,见秦晴半天没反应,还以为秦晴已经开始打坐了的时候,秦晴倒是说起话来。
“其实,这就是修真之人都要经历的过程,时间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它会腐蚀掉一切。包括亲情,爱情,更别说是那点子微不足道的友情。”闭着说话的秦晴,脸上透出了一丝淡然。
松音沉默着,而秦晴依旧在说话,似乎在自说自的,但是松音明白,她是说给自己听的。只听她道:“你那师妹定是在想你为何不去帮帮她,让她受了这么久的苦,而你却又忙於照料灵植,无暇顾及她,时间一长,她定会是认为你攀上高枝,再把你的情况与她的情况一对比,心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来了。她现在全身灵力被封,就如同俗世中的凡人一般,而你的修为却日进增益。说到底,就是嫉妒二字在作怪。”就像当初一样,说完还停了停,似乎在等松音消化完这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