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我巨合峰金师兄之令,来取灵药,你这小师妹好生奇怪,哪来的那么多问题。”钱干看着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似乎还是松音的不对。
松音才没有被钱干这色厉内荏吓倒,而是凉凉地说了句:“是么,我怎么在今天早上听说巨合峰的金师兄半月前就出去寻找材料了,就不知道你所说的金师兄与我所说的金师兄是否同一人了。”
小小的木屋里清凉之气静静弥漫,灵露存放之地必须阴凉,所以在这炎炎夏日里,神系峰上最凉快的地方不是别的,就是这三间小木屋。一阵尴尬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徘徊,钱干的脸色僵住,脸上的肉呈不自然的抽动。半晌过去,钱干似乎是败下阵来来,摸了一把脸,在手掌覆盖住脸庞的那一瞬间就改变了原本装出来的神色,变得一副惨兮兮的样子。而且猛地朝松音扑了过去。
松音顿时防不胜防,而且这钱干有练气七层的修为,高出松音两层,松音就算是想躲也不一定躲得开。
“师妹啊,你是不知道我的苦!”钱干嚎着嗓子整个人扑到了松音身上,一边干嚎一边迅速掐动法决在指尖处凝结出两道细细的小水流,顺手抹到了眼眶下,似乎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悲伤里。
松音觉得今天很郁闷,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扭曲了她对钱干原本的印象。在她的印象中,在符籙店里为她讲解符籙的那个师兄是个和善而善语的人,可是眼前这个扒着她的腿撒泼不放的人,松音觉得,当初自己一定是瞎了眼。
而且,那么明显的灵力波动,这钱干也太小看她了吧,骗谁呢!
哭了半晌,松音也有些受不了没办法,只能举手投降。
钱干这小子打小就精得很,打从他落地起,就显示出了几分与他人不同的地方来。他的钱干的父亲,虽说是家族嫡出,但却是个没有灵根的凡人,在家里算不上是得宠,但也得到过不少有灵根弟子的白眼。
娶亲成年后,就靠着自己多年的积蓄搬出了大宅,他的妻子也只是个没有灵根的分家小姐。两人成亲后,小日子过得不错,在城里开了一家小酒楼,依靠着家族的势力,日子也不算难过。
不过,有个问题。钱干的爹与妻子都成亲五年了,也不见有子嗣,这可愁坏了他。虽说他是嫡出,但是没有灵根,待遇甚至比不上一些有灵根的分家弟子,所以也没有人会去关注他的子嗣后代问题。
自然也没有那些人去催促他纳妾,好在他也不是什么花心的人,依旧抱着老婆过日子,就这么过了三年,到了钱干他爹成亲的第八年,情况才有所改变。
这天,钱氏在酒楼的木柜后打着算盘,一边看着帐本,一边打着算盘,脸色却算不上好看,还时不时用手摸着小腹,但也没多注意。又撑了几柱香的时间,钱氏实在是腹痛难耐,叫喊了一声,立刻有帐房先生过来顶替她的位置。她走开了不到两步,身体一软,头脑也是昏昏沉沉,只觉得眼前的一阵恍惚,居然就这么倒了下去。钱干他爹跨进酒楼的大门就看到了钱氏昏倒的情形,脑袋一懵,连忙飞奔过去将钱氏扶起。
一位在酒楼中吃食的大夫连忙帮忙诊断,这一诊才发现,原来钱氏有了胎像,这番晕倒只是因为太过劳累所致。众人皆道恭喜,钱干他爹这才反映了过来,欣喜若狂。在怀胎的日子里,钱干他爹对钱氏可谓是关怀备至,这不让做,那不让动的,可算是闷坏了钱氏。钱氏是个闲不下来的人,让她呆在家里简直和坐牢没什么两样,说放心不下酒楼的生意,一定要去帮忙。钱干他爹多年终得一子,哪肯呀。但终究是抵不过钱氏两眼泪汪汪的眼泪攻势,说自己一日不忙活,心里便难受得很,连带着肚子都不舒爽了。没办法,钱干他爹也只能让钱氏回酒楼了。但是回酒楼干的活,只限於算帐。
这一算,就是八个月。八个月后,钱氏的肚子已经完全大了起来,但她依旧不肯回去待产,一个大肚婆整日在帐房里算帐,谁说都没用。有一天,钱氏照例开始清算帐目,可这才算了一半,就觉得这肚子有些不对劲,暗道恐怕是要生了,连忙喊来人。那伙计看到这情况也有些慌,但好歹去通知了稳婆和老爷。稳婆的腿脚快,赶到帐房后,才发现情况不对,这……这速度也太快了些吧。
没多大痛苦,钱氏在稳婆进门后的一炷香里,就在帐房里生下了钱干,母子平安。
而钱干也争气,被查出了有灵根,但在家族唯一一个能够探查灵根天地契合度的老祖闭关去了,这下好了,只能确定有灵根,但是不能确定灵根契合度,钱干就被养在了父母身边,而钱父钱母都忙於酒楼生意,就将钱干带到了酒楼照顾,日子一久,钱干从会开始走路开始,那一张嘴哄人哄鬼基本不成问题。
不仅街坊邻居都夸他伶俐,就连来酒楼里吃饭的客人们都被他哄得七晕八素,连带着生意都好了不少。
到了钱干七岁的时候,家族里的筑基期老祖出关了,把在他闭关期间出生的孩子测了一遍灵根,这一测可不得了。钱干以天风地水双灵根位居全家族的资质首位,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双灵根,还有有着变异灵根双灵根。那老祖立刻重视起来了,家族里有这么一个苗子,以后可是筑基有望啊!
钱干就被养在了筑基期老祖身旁,依靠着在酒楼多年来的经验将家里的筑基期长老哄得眉开眼笑,给了他不少好处。
到了这巨合峰后,也是靠着一张嘴无往不利,在上次大衍坊市开放之时,他靠着一张嘴卖出了不少的符籙,得了不少的抽成,这抽成让他很是逍遥了一段时间。在这点上这倒是和杜娴有着不少相似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