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除了给老子找麻烦还会什么?」阮瞻骂,平时精心维护的平静、文雅完全崩溃。「明知道我不愿意用那个能力,你还透露难给外人,明知道我从不让女人来这里,你却让她堂而皇之地占了我的床,天底下有这样的朋友吗?」
「都是我的不对行了吧?那么——你肯帮吗?」
「我不肯帮你会放过我吗?」阮瞻终於认命,「不过丑话说在前面,我只帮你,不帮她。」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看在你的面子上帮她一次,如果她再招惹别的鬼怪就与我无关了。」
「行啊行啊。」万里答应。谁还没事总是招惹邪秽呀!
「现在你先给我说说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么狼狈?」尽管一万个不愿,但反正已经没地方可睡,阮瞻只好先打听一下情况,好歹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
他的问话让万里变得严肃,这也让阮瞻意识到问题不太简单。万里和他同生共死过两次,不会见到一点怪现象就大惊小怪的。
「我不知道昨晚小夏经历了什么,早上我们打车过来的时候,她什么也没和我说。我只知道我昨天遇到了鬼打墙,它要隔开我和小夏。而且之前,我们在医院也遇到了怪事。」
他把小夏的噩梦和谋杀案详细地说给阮瞻听,然后说起在小夏家里发生的事。「十点多我叫醒她吃药的时候还好好的,后来我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睡着了。大约快一点的时候,我听见她很大声的叫我,声音都喊岔了。这样大的声音肯定会在夜里传得很远,但奇怪的是没有任何邻居听到。我当时急坏了,但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房间的门在哪里,后来就听不到任何声音,好像我是在真空的环境。我用你教我的方法念清明咒,然后顺着一个方向推开一切有点质感的东西,结果只能从客厅跑到门外,根本还是找不到小夏的房门,就连电话也打不通。天亮我破门而入的时候,她已经昏倒不知多久了。需要说明的是,门是从里面反锁的,可是小夏是不会这么做的。」
「说不定这是她防色狼的方法。」阮瞻随口开玩笑,但心里有了底。他走到依然昏睡的小夏身边,伸手向她的胸前。
万里拦住他,「是你要变人狼吧!」
阮瞻不理他,轻轻拿起小夏脖子上的玉质挂件,「我敢肯定那东西想侵害她,至少也想上她的身,可是为什么她会平安无事?」他低头仔细看这个地藏王菩萨的护身符,「你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宝贝?」
万里想了想。「听她说是有一次去安徽芜湖游行时,一个老和尚说她有佛缘、有慧根而送给她的。她不喜欢脖子上挂东西,所以就送给她奶奶了,因为她老人家是很虔诚的佛教徒。三年前,她奶奶去世,她可能太怀念她老人家了,所以就开始戴这个,从没离身过。」
「原来如此。」阮瞻把玉观音放回,「知道芜湖的小九华广济寺吗?那里供奉的就是地藏王菩萨,这个大概是得道之人送给她的,很有灵力。另外这上面还有很强的念力,我想她的奶奶一定非常爱她,这种非常真切的心愿化成了极强的保护力,真的很罕见。现在我算明白为什么她遇到了这种事,阳火能弱而不灭了。」
「就是说她不会有事。」
「相对的。要知道,鬼气太旺会污染这种宝贝,就像空气污染会伤害人体一样。」
「这件事可不能告诉她,不然她会肆无忌惮。」
「这与我无关。」阮瞻边说边在又小夏眉心画符,让她悠悠醒转。然后在她还没完全清醒时就开始询问昨晚发生的事,其仔细到位让小夏认为他如果学习法律会是最精明的律师。
「它说你是第六个?」阮瞻问。
「是。」这情景仍然让她心有余悸,「这是不是因为我那件案子?」
「再看看。」虽然很像是和灭门凶案有关,不过这不是和人打交道,不能以常理来思考。
「你肯帮我了?」
「我是帮他。但是我希望之后你不要说出这件事来,算做我要的报酬吧,行吗?」
「要她发誓吗?」万里插嘴。
「不用。有个人发过誓,还不是一样出卖我?」
「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说。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小夏很想感激阮瞻,但他那么冷淡且不情愿的态度很伤自尊,不由得有些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