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知道那边情况紧急,所以尽管心脏一直在哆嗦,还是快走几步,一脚踩住断头的长发。
「你骗我!你骗我!」断头忽然尖叫起来,反过脸来想咬小夏的脚,小夏骇得连忙松开,它又滚落到一边去。
「小夏,快一点!」万里在另一侧通道大叫。
小夏逼迫自己迈动发软的双腿,再一次追上去踩住断头的长发,拼着被咬的风险,终於以它落口之前,险险地拔掉了那根控制她的钢针。
同时,那边被万里压住的身体也刹那平静下来。
万里坐在地上喘粗气,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累得他快站不起来。不过他还很佩服自己,没想过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看来平时没有白当『贱人』(健美的人的简称)。
「真不是人干的活!」他低咒一声,勉力爬起来找小夏。只见小夏呆呆地站在那,手里还握着那根钢针。
「放松!放松——」他轻轻地拍小夏的背,掰开她由於紧握而发白的手指,取下钢针,小心的放到钱包里,「好歹说一句话来听听!」他搂住她的肩。
「我冷!」小夏梦游一样地蹦出两个字。
「当然了,这里是冷库嘛!」他蹲下身,又挪动小夏仍然保持踩踏动作的僵硬的脚,拎着断头到残屍那边,然后把屍体又摆放回去,还对齐头颅。做完这个,他累得几乎虚脱。
「要不人们都说死沉死沉呢!真是重!其实她要活着,我可能随便就能抱两个。」他知道小夏跟在他身后,一直试图传达给她轻松的信息。
「可是她的头无缘无故掉了,而我们才看过她,会不会惹麻烦?」小夏终於恢复思维能力,一边说一边跑去捡起掉在地上护身符,细细抚摩。
还好,这有灵力的护身符分毫未损,只是不似以前那般莹白,隐隐透着黑色。她把它小心的放在口袋里,准备等『某人』回来给驱驱邪气。
「就说我们来之前就已经掉了,反正这件案子本来就涉及到邪教,不可思议是正常的。」万里低下头,仔细观察顾与方的嘴。「小夏,你来看,她为什么笑的时候,嘴唇会撇成这样?」
「你再不正经,我永远不理你!」
「我再正经不过。」万里说着扳动死屍的嘴,在小夏的惊异中掏出一团没有湿透的黄纸,「幸好死人不再分泌唾液,否则会烂透的,就没有证据了。」他小心翼翼的把那张半湿的纸包在了一张干净的纸巾里,心想一定要抓回阮瞻那个混蛋来问问这是个什么咒,是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控制的殭屍。
「什么证据?」
「邪教的证据,我想这就是控制顾与方变成殭屍的根本,还有那根钢针。算了,我们还是先出去,这个慢慢再说,目前最紧要的是要演一出戏。」他拉着小夏离开停屍房,锁好大门,再把钥匙重新放回仍旧昏迷的管理员身上。
「一会儿要显得惊讶一点。」他嘱咐小夏,然后用血木剑在管理员眉心一指,随着红光一闪,管理员身上的禁制解开了。
「喂,你小心,怎么突然倒下,绊着了?」他夸张地扶起管理员问。
小夏在一边接到万里塞过来的血木剑,连忙把它装回盒子里。
「没绊到,就是忽然有点头晕。」管理员很纳闷。
「啊,大吉大利!在这种地方工作,难免,哈哈——那我们快去快回,我也不愿意待在这儿。」
「是啊是啊!」管理员答应着,连忙带他们进到冷库,所幸自己也并没有什么不适。
然而屍体的状况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尤其万里更是夸张。
「她的头——怎么掉了?!」他叫得吓了其它两人一跳。
小夏没有演戏天份,只好保持沉默。
「还第一次出现这种怪事呢!」管理停屍房的人虽然都是很胆大的人,不过这时也白了脸,「听说这女人死得就很凶,不会出邪事吧?」
「我们快离开!」万里『当机立断』,「出去后再研究这件事,这里让我后背发冷!」他催促管理员离开,一转头又向小夏做鬼脸,全没注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被柜顶的一只快要报废的纸鹤反射给郊外的一栋别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