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出了寨子,回到沼泽前。
此时已是黑夜,早到了该睡觉的时候,何方却一点也睡不着。
得知这寨子能进不能出,怎么可能睡得着?
至於夏子雨,对於她来说,生死早已不重要。她只是觉得跟着何方,无论是死是活,起码比落到别人手里要好的多。
何方站在沼泽面前,看着浓如黑墨的天空。
只有天空,再无别物。
自己进来时候抓的那根藤蔓,是从何而来?
莫非真的是从天上来的?
两人进来之前,曾在林子里遇到了一个隐藏着的人。
那个人又是谁?
无论是杜仲还是花若语,都很明确的说了一个问题,这寨子是能进不能出的。
所以那个把他们引过来的人,绝对不会是寨子里的人。
莫非他就是寨子的主人?又或是受人指使?
沉默了一会,身边传来了一丝动静。
转头看去,就见夏子雨蹲在地上,双手环抱,缩着脖子,有些轻微地发抖。
察觉到何方的视线,夏子雨怯怯道:“有...有点冷。”
何方心中微叹,朝她伸出手。
夏子雨心中乱跳,犹豫了一下,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握了上去。
一股暖意顿时通过手掌传递过来,缓缓蔓延全身,驱散了寒意。
“你的家在哪?”
这个家,自然不是指镇江童家,而是她自己原本的家。
夏子雨声调轻微:“...我没有家。”
何方没有再问,每个人都会有些不愿提起的故事,他不会追问别人不愿回答的问题。
气氛又是一阵沉寂。
忽然,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苍老声音。
“两位小友为何深夜在此,岂不白白受冻?”
转身,就看到杜仲走了出来,含笑看着两人。
何方凝视着他,“杜先生岂非也一样?”
杜仲叹道:“不错,漫漫长夜,思乡心切,实在难以入眠啊。”
他这句话似乎有着什么暗示,他说话的时候,也在看着何方的眼睛。
何方目光闪动:“既是如此,先生为何不走呢?”
杜仲又是一声长叹,“说来简单,实则难如登天,有心无力罢了。”
何方忽笑道:“先生既然来找我,自然是有办法的了,如有需要,敬请吩咐便是。”
杜仲也笑了,“好,我喜欢和聪明人说话,寨子确实有路出去,只有唯一的一条路,不过......”
他忽然停住,瞟了眼夏子雨。
这意思暗示的相当明显,夏子雨低下头,轻声道:“你们聊,我先去收拾房间休息。”
说着就要走,不料从何方手上传来的力道忽然加大,她一时竟挣脱不开。
何方看着杜仲,淡淡道:“不妨,先生请讲便是。”
夏子雨意外地看着何方,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一阵阵暖流,心里忽然一颤,眼泪几乎已要流淌出来。
杜仲愣了愣,摇头笑道:“也罢,那就由你。”
他看向寨子中,此时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了,所有人似乎都已入睡,安静地一丝声音都没有。
只有沼泽外几乎微不可察的一丝丝狼嚎声,表明寨子的位置,离外边的树林已很远很远了。
随即,他的视线上移,看向了寨子高处,那间孤零零的小屋,缓缓开口。
“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