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眉目如剑,身上穿着一身素衣。
虽衣衫沾染泥灰,风尘仆仆,但某些贵公子的不凡气质掩盖不住。
他背着一个七八岁的男娃,头上破了一个大洞,头上都是血,手脚都是砸伤,哇哇痛哭不已。
此人跑到医铺前,百姓纷纷散开,有人又开始呼唤刚进去的袁姑娘。
对方背着啼哭的男娃儿,站在医铺门前,一声不吭。
很快,袁青竹掀开布帘,看见了青年,目光凝了凝,又将转向其背上受伤的男娃。
青年将男娃轻轻抱下,然后伸手,递给了袁青竹。
“他家人呢?”
青年摇了摇头,不说话。
”又是你从废墟里刨出来的?“
袁青竹小心接过男娃儿,又问他。
却见对方,一声不吭地转身走了,穿过人群消失不见。
袁青竹看着青年转身远去的背影,闪烁着疑惑。
经历江湖,眼界不俗的她,能明显察觉到这青年身上的不凡气质,而且应该是位比她修为还高的修行者,这个年纪的蜀地江湖才俊,她应该有所耳闻才是。
反正,定不简单。
但对方不知何故,好似哑巴一般,终日一声不吭,整日在云山城四处奔走,在废墟里救出一个个人影。
是个怪人。
但好像是个纯粹的好人!
百姓们也这么说!
...........
却见那青年走后,迅速往妖祸最严重的东北方向而去。
他一声不吭,快步走着。
在其身后某个屋子的房顶上,两个身影出现。
一个锦袍无帽,双目浓眉斜飞,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背手而立。
另一人,带着宽大斗笠,腰间挎刀,立在身后侧。
中年男子看着青年沉闷的身影,叹气一声。
”广汉将军,世子这到底是怎么了,一连数日都这样?心中不忍过失?发了慈悲心肠?就算如此,这也不像我认识中的殿下,殿下一向心如坚铁,就算心有愧疚,也不应如此沉闷丧气。“
身后的斗笠人影朝着中年人一拜手,不解道。
“吴统领,你不懂,每个人所立道心不同,我在王府看着世子长大成人,世子有傲骨,一心所向铁骨铮铮,顶天立地,此次云山大难,有他一份因果,而他却犹豫退缩了,道心已破,他这身傲骨,让他陷入死胡同。”
“不过当时那场景,换作我也会退缩,以我等修为去挽回过失,无非是螳臂当车罢了。”
广汉将军眉头一挑,皱的很深,摇头一叹。
说完,又恨恨骂了一声
“可恨,公羊武神那老家伙竟然假死,设下这么一场局,料定我们会上钩,公羊家果然都是混蛋,当初就是这老家伙害得王妃...”
说着,他似乎意识到涉及到了某件王府秘事,有所失言,便没说了。
只是解气地加了一句。
“幸好,这老谋深算的老家伙被那位搬山道人给强势轰杀了,真是解气。”
“对啊,殿下事后果然预感的没错,我们陷入了公羊家设下的圈套。至於那位横空出世的搬山道人,神通太过恐怖,难以揣测,属下至今想起来,都觉得心惊肉跳。”
身后的吴统领只当没听见广汉将军的前半段话,只是接了后一句胡唏嘘道。
广汉将军点了点头,眼神里也满是向往。
那种境界真是让人羡慕。
就在这位广汉将军有些思绪纷飞时,侧后的吴统领,着急一声,把他拉了回来。
“唉,将军您看,世子他又去废墟里挖人去了,您就不去劝劝?殿下可是堂堂北凉世子,而且这是蜀地,属下终究不能呆太久,只有您老能出面,把世子带回去!”
吴统领见不远处,青年开始在废墟里用手掀开残垣断壁,有些着急。
“我去劝劝!”
广汉将军眼神沉了沉,身子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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