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虎想了想,暂且按耐下了吞服这颗华胥的心思,把注意力集中在了他带进来的那枚哨儿上。
他之前隐隐便有感应,这种蕴含有大量华胥能量的物件,或许另有玄奇,他轻轻拿起哨子,准备仔细打量一番。
下一刻,不知是随着华胥能量吸收完毕,还是因为那哨子神异,引起了这天地间的什么变化,猛的一道灵光浮现,不知道从哪里蹿起,直直的砸入了陈崇虎的灵台方寸之处,眉心泥丸之宫。
陈崇虎神色中顿时闪过了然之色,从刚刚的灵光中,他得到了一些讯息。
这种哨儿,并非是等闲能见到的,他乃是某一种情感引起了人们的共鸣,天造地设,机缘巧合之下才会形成的奇特物件,所以才能承载如此多的华胥能量,而且其本身,还有更大的意义。
陈崇虎拿着那白玉色的哨子,阔步走到一旁平静如水的湖面,他伸出另一只手舀起一捧水,那水里面星星点点,澄澈透亮,仿佛能见到浩瀚星空一般。
他方才也得到了这个池子真正的名字,幻梦池。
陈崇虎站起身来,抬手一丢,直接将那哨子丢入池水之中,就见那哨子在水面上滴溜溜打转几下,没入水中。
下一刻,一道光团蓦然从水面升腾而起,直直的飘到了陈崇虎的面前。
那光团散发着不知道什么样的光芒,让人似乎忍不住沉沦其中。
陈崇虎倒是没受多大的影响,他早在几年前便体验过这种感觉了,这个光团,就是黄粱梦!
但这黄粱梦与之前他做的黄粱梦还有不同,陈崇虎能感觉得到,但具体真正的不同之处,还得等他真正体验过,才能体会。
陈崇虎不是磨磨唧唧的性格,没有过多的犹豫,伸出手,直接放在了那个光团之上。
下一刻,天地巨变。
…………
「庄生晓梦,闲潭落花,毕竟几人真得鹿。」
…………
陈宝福出生在大荣朝正隆年间,是一名年轻的佃农,他们一家给城中的荣人大地主耕种。
他们家租赁的地是一块中田,每年辛苦打下来的粮食交了地租,虽剩不下几个,但好歹能够他一家活下来,无非就是日子清贫,终日劳作。
无所谓,他生下来就如此,早就习惯了。
倒是父亲说过,他们家以前也是有自己的田的,每年的粮食只要给朝廷交了赋税,远远比现在来的富裕,每顿烙饼子都能多烙一张。
只可惜后来他们家遭了灾,卖了田,只能被迫来做佃户。
陈宝福偶尔也会想象那样的日子是座什么光景,大概很美好吧,但他更多的只是记得,父亲每提起这事儿来,只会幽幽的叹一口气,连身材都显得佝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