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哨儿已然变为了有神通的宝贝,除去能够充当梦媒,作为他垂钓黄粱梦的锚点,还可以发出两种声音。
正正的拿着吹,可以吹出如蛐蛐叫一般的声音,闻听此音之人,皆会有忍不住想要跪下的冲动,乃是消减壮气,淡泊意志之音。
而将其反过来吹,便可以发出如狂风怒号一般的声音,听闻此音之人,心中有怒的,气更甚,怒中自有勇气生,乃是风助火势,壮人胆魄之音!
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於悲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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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虎慢慢睁开眼睛,午后的透过帷幔照进来,恍惚间有一种不真实感,好似黄昏时分出海,路不熟又远。
毕竟他刚刚经历了别人的一生,哪怕在黄粱空间中,这一切是梦是幻是泡影,但终究是对他有所影响的。
所以陈崇虎没有着急去使用华胥,毕竟他今天晚上已经有约了,总不能耽误事儿。
陈崇虎一咕噜从床上爬起,撤去了帷幔,走出了房门,扑面的冷意让他清醒了不少,他伸了个懒腰,不经意的望向了房门的隐秘处。
那块白玉的无事牌果然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块绢布,陈崇虎上前拿起那块绢布,抖落开来,上书三个大字,聚福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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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崇虎看了一眼天色,还早,干脆就在这院中摆开架势,站起了桩子。
武道修行在於恒,没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的决心,哪能出得了名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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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天色将晚,陈崇虎才收了架势,拉上了门闩,径直往东边去了。
没走二里地,他便到了目的地,一座相当气派的酒楼,聚福楼。
聚福楼在这槐县城里,属於鼎鼎有名的酒楼,高四层,算得上是槐县城里最高的建筑,里面的师傅都是从府城里边高价聘请来的,寻常人没有那个口福,是专给槐县城中的地主老财,达官贵人招待客人而建立的。
陈崇虎虽只是个市井屠户,却丝毫不怯场,摸了两把门口的石狮子,啧啧两声,抬腿便上了四楼。
四楼最里面的包厢叫做登临阁,站在这里能看到半个县城的风光。
陈崇虎推门走了进去,这登临阁中没有摆大桌,而是摆着小案,已然有一个人坐在主位上,等待着他的到来。
就见那人穿着云服长袍,头戴儒冠,身材不算高大,但骨相匀称,长相周正,眉毛也粗大,蓄着美髯,一眼望过去也说不出是儒雅,亦或者是威严,总之让人印象格外深刻。
此人可不是等闲之辈,正是此县的县令。杨光臣!
……
“陈兄弟,许久未见,近来可好啊?”杨光臣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迎接着陈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