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崇虎伸出一只手,那鸽子似真有灵性般的,就乖乖的落在了他的手掌上,相当之乖巧。
陈崇虎将早以准备好的字条塞进了鸽子腿上的信桶中,抬手一扔,那鸽子便高飞而起,朝着一个方向去了。
看着高飞离去的鸽子,陈崇虎长长的呼出了一口白气,心里盘算一番,再次走回到了王木匠家里。
…………
陈崇虎走进院里,并没听得里面有争吵声,进而推门进了屋,就见王木匠塌坐在床上,脸色灰白,手抖不止,眼神灰暗,萎靡不振。
而一旁的牛爱花眼眶红肿,显然是又哭过,现在肩膀还一抖一抖,大抵是在抽噎。
“大郎,”陈崇虎上前一步,阻止了要起身相迎的王大郎,直截了当的开口说道,“你若是信得过我,先且听我一言。”
“此番事端,皆错在我那兄弟的妹子,
便也错在我,并非是大郎之过也,我该替我这兄弟给你道歉。” “但此事若是惊了公,便要难做,不光是叫我那兄弟不好交代,更是将此间丑事宣扬出去,对大郎你的名誉不好,所以我想求大郎你,饶我那兄弟妹子一命。”
陈崇虎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当然,我提出这等过分要求,自然该对大郎你有补偿,首先,我承大郎你的情,作赔给你白银五百两,够你十年嚼用,其次我兄弟那妹子,我们会带走,叫她改头换面,那孩子你若愿养,我再额外给你嚼用,若不愿养,一并带走,绝不对大郎你的名誉造成影响”
“再然后,我还愿为你做担保,找媒人替你续弦一良家女子,再为你寻一些珍稀补药来,日后你在这槐县内,若是碰到什么难做的事,大可以来寻我,我替你解决,不知这般条件,大郎你意下如何?”
王大郎猛的抬起头,眼神慢慢亮了起来,陈崇虎开的这些条件,如何丰厚先不提,最重要的是,完全解决了他此时纠结的痛点。
他之前纠结的,是这件事如果报了官,那他这些丑事儿就全瞒不住了,谁都知道他王家大郎头上戴了一个大大的帽子,也都知道他的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不光招人白眼,受人非议,还怕是影响到了自家孩子,老后身边无人赡养,落得个晚景凄凉,郁郁而终的下场。
“哥哥,使不得!你替俺的家事操劳一夜,怎还得搭上大半家当!”牛志赶忙上前来,“这钱必须俺出,大郎,俺手上也没这些个,先予你三五十两花销,剩下该着你,按月给你,就当俺求你。”
“牛二,”陈崇虎摇了摇头,“大郎此番是性命之危,已然让步至此,你还要如何苛求他?若你偏要给,我也不拦你,就当我替兄弟你给的,如何?”
牛志这下没话说了,陈崇虎已经把他能说的话都堵死了。
“虎爷,您言重,”一旁王木匠挣扎的坐直了腰,他先是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牛爱花,神色复杂,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虽负了我,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虎爷又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我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陈崇虎这才松了口气,条件谈妥了就好办,他在这里面是难做的,须得顾及各方的感受,如今这般处理,已然是最好的结果了。
…………
处理完了此处的事,陈崇虎和牛志先安置了他那妹子,找了人先把她送回乡下去,等此番事情结束,再把她送到省外去。
虽然并不全是她的错,但她毕竟动了恶念,如此处理,已然是仁至义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