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好冷……
陈崇虎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只看到面前一片苍茫。
陈崇虎皱了皱眉,扶了扶还有些沉的脑袋,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有些纳闷。
他大抵是喝多了,他那好酒是蒸馏过的,相当攒劲儿,他也没有运起气血抵御。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还记得闭眼之前,在之前的饭店的二楼,打发烂醉如泥的正觉和尚和牛志两人睡下,自己却晃晃悠悠的,走出了酒店,推开了来搀扶的小二,径直回家去了。
陈崇虎回过神来,四下看一圈,虽然风雪有些大,却好歹认出了,这正是他家的院子,被皑皑大雪覆盖,也有几份新装的气色。
大抵是喝醉睡院子里了,陈崇虎摇了摇头,这倒也不是头一回,他身强体壮,气血充盈,也不担心受了寒凉,作势便要爬起来。
等等!
陈崇虎突然猛的一愣,看向了自己身上。
整个院子都被大雪覆盖,而陈崇虎在院中睡了一夜,但偏偏陈崇虎身上,居然没有一点下过雪的痕迹,连带的他身周围三尺,都没有积雪的踪迹。
莫非是他身上的武夫阳炁太盛,将那些雪化去了?不,不对,此时雪还未停,若是雪化,他身上肯定会留下雪化后的痕迹,但此刻他身上干爽无比,与寻常无异。
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陈崇虎皱了皱眉,再次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这一次,倒叫他发现了端倪。
陈崇虎向前一步,在距离他睡着之地一步之遥的地方,轻轻拨开雪花,露出了下面的东西。
居然是两个酒杯,不知何时放在这里,已然被积雪掩埋。
而在酒杯旁边,摆着一个立体的白玉摆件儿,像是一个立牌,上窄下宽,细细雕琢,精致无比!
陈崇虎看着那东西,一时间只觉得眼熟,再一回想,猛的一拍大腿,这,这不是时维钧最宝贝的那玉圭吗?
时维钧,乃是十年前那次事件的经历者之一,正是当时陈崇虎进了船蓬里,伸手抓住他的那人。
对於此人,陈崇虎印象浅薄,但同时也印象深刻。
这般描述显然是矛盾的,但却是陈崇虎的真实感受。
之所以说印象浅薄,是因为时维钧此人,平日里疯疯癫癫,沉默寡言,存在感几近於无。
听说他之所以在船上,那是因为此人几次成功的预测了任月林所遭遇的危机,所以才以智囊的身份加入了这次的护送队伍。
而在事件过后,此人便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不管是谁去找寻,都找不到此人在世上的踪迹,甚至连知道他的人,大概也只剩下陈崇虎他们几个了。
而之所以又说对他印象深刻,那是因为此人对陈崇虎有着不一样的关怀。
不光经常对陈崇虎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而且还在武艺上超乎常人的理解,曾经指导过陈崇虎,算得上真传一句话,让他少走了几年弯路。
在陈崇虎眼中,时维钧是个怪人,时而洒脱,时而纠结,时而智慧,时而疯癫。
而眼前这枚玉圭,便是时维钧平日里最宝贵的东西,据说是他家里人传下来的,他家里人死的早,只撂下了他一个,陈崇虎经常能看到时维钧拿着这枚玉圭发呆,往船沿儿一坐,便是天荒地老。
这枚玉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陈崇虎想不通,伸手,想把那玉圭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