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是个五六十岁的老人,衣衫褴褛,应该是雪天路滑,伤到了腿,旁处无甚大碍。
“老伯,你先莫动,我来帮你。”陈崇虎心里立马有了数,直接开始上手。
“唉。”
那老汉似乎是疼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抱着腿,一边用力点头,一边答应着。
陈崇虎下面的老汉扶正,不动伤腿,把自己身上穿着的一件皮袄扯下来,摊在地上,把那老汉安置上去。
随后才开始料理老汉的腿,陈崇虎虽不是什么郎中大夫,曾经也好道是闯过江湖的,上手轻轻一捏,立马便知晓,老汉的腿没断,只是错位了,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老伯。”陈崇虎突然扭头叫了一声。
“啊?”老汉有些愣神儿,微微张口。
下一刻,陈崇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把一块布塞进了老汉嘴里,同时说到,“咬紧了!”
陈崇虎嘴上说着同时,手上用力,只是哢嚓一声,便把老汉腿上的骨头扶正了,又用气血温养了周边的穴位,不叫他僵硬坏死,最后简单的包扎,便算完成。
那老汉只觉得腿上一刺儿疼,随即便舒缓了过来,虽然还是不能动弹,但已然不是那种钻心的疼了。
趁着老汉喘息的功夫,陈崇虎又站起来,三下五除二,收罗了散落在地的木材,扎成了捆,放在了一旁。
……
“多谢了,后生,”那老汉扶着一旁的树,颤颤巍巍的爬起来,“万幸碰到了你,否则天寒地冻的,我这老骨头指不定得交代在这儿。”
“不妨事,叫您知晓,雪日路滑,得小心脚下,”陈崇虎摆了摆手,“您这脚上不妨事儿,在这歇歇,片刻缓过来,便可回家去。”
“欸,”老汉先是答应一声,见陈崇虎要走,下意识想要伸手拉他,又担心自己手上脏,怔在原地,道,“好汉,路寒难走,何不上俺老汉家,烧壶热水喝?”
陈崇虎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见老人僵在半空的的动作,心中立马明白,这老汉是个厚道人家,觉得过意不去。
“喝水就免了,”陈崇虎摇了摇头,笑笑,说道,“不过我刚想起来,还真有点事儿,得跟您老打听打听。”
“好汉您说。”那老汉精神一振,似乎是安心下来。
“你可是在这李庄生活的?”陈崇虎问道。
“那是,在这庄生的,也在这庄活的,虽不常跟人打交道,但有什么事,俺还是知晓的。”老汉打了包票。
“那便可,”陈崇虎点了点头,“老人家,我听我铺上的伙计说,说你们庄的李壮疯了,你可知晓这件事儿?”
“知晓!”老汉斩钉截铁的说道,“怎能不知晓,那日俺还见到了。”
“详细说说。”陈崇虎追问道。
老汉顿了顿,似乎是在回忆,说道,“具体的谁也不知道,我就记得那日,李壮那青年,跟他那哑巴娘一样,就巴在张庆嫂家门口,不知讲些甚么,呜呜丫丫的一句话听不清,我听人家说,是出去上工的时候冲着邪了,回来就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