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时不遇委草莽,兵书宝剑藏锋芒,等闲祭得降龙木,破天门阵!御侮与安邦——!”
随着穆桂英清亮的唱腔,那降龙木抖动几下,倏忽然,猛的顶上运起势,一股龙火迸发,犹如火蛇,恰似惊蟒,快的出奇,将着长廊中映的一片火红!
电光火石般一闪,那道龙火直直的烧在那宫装画皮女子的身上。
呲呲。
那女子依旧是没什么动作,就任由龙火灼烧,烧焦的地方渗出油来,猛的发出一股腻香,累积在这长廊里,不多时,又感到腥臭,乃是物极必反!
陈崇虎与鲁三问皆掩面后退,趴伏身形,却也面露难色,叫那味道熏得够呛。
“我想起来了,”鲁三问捏着鼻子,憋着气,声音有些怪异,扭过头,朝陈崇虎说道:“这不是扎彩,那诡异该是一张皮子,是入殓师的手段,我听师傅讲过,他们这遮天的皮子,水浸不透,火烧不动,撕扯不坏,刀剑难伤,乃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事。”
“这便是遮天?是难缠了些,却没叫瞧见什么门道,”陈崇虎又看了一眼那边正在龙火中灼烧已经只剩下半张脸的女子,“不是说火烧不透吗?”
“火烧不透,那也要分什么火,”鲁三问大抵是有些得意,道,“我可费了不少心思,才弄到这破天门阵的降龙火,瞅瞅,就这都烧的费劲,毕竟我这在火属中只能说是下乘,都不用往远了说,临淄府那边就有六丁神火的传承,要是六丁神火当面,就这般诡异,怕是瞬间便要叫烧成灰去。”
鲁三问摇了摇头,也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皱了皱眉,又继续说道。
“不过他这遮天,确实和我了解的不一样,真要说的话,倒像我一个朋友的手段,他是个耍皮影的,难缠的很。”鲁三问说罢,又觉得有些不妥,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也不全像,至少他那皮影会动弹。”
陈崇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又转回去,就在二人谈话之间,那宫装画皮女子总算燃烧殆尽,连带着他身后的那道回廊也消失不见,只留下香腻腻,腥臭臭的浓烟依旧飘荡在这条幽深的岩洞中
“成了,”鲁三问悄悄松了一口气,差点被呛着,又赶紧掩住口鼻,道,“我还当有什么门道,原来是个摆设,是个鑞枪头,嘿,晦气。”
麻烦解决了,二人当即便要再向前行,刚走出没几步,却又猛的停下。
就见,在刚刚那画皮女子站立的原地,却蓦得出现一个孩童,约摸三五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粗麻布衣,同样看不清楚面孔,正蹲在原地,在地上摆弄着些什么。
陈崇虎眼尖,借着两侧微弱的火光,一眼便看得清楚,那小孩子手上摆弄的,竟然是一副三尺多高的骨架子,虽然七零八碎,但依稀能够看出人形,只是缺少了一颗头颅,叫那孩子苦恼的四处搜寻,又突然泪眼巴巴的抬头看向二人:
“你们看见我的头去哪了吗?我找不到它了。”
这次声音虽然稚嫩,与那画皮女子的声音截然不同,但偏偏就是让听的人觉得如出一辙,心中骇然。
这次不用陈崇虎急着出手,鲁三问直接指挥着穆桂英又放出了龙火去灼烧那孩童,果不其然,随着呲呲声作响,那小孩子身上也叫烧败,也渗出油脂,也是一张皮子!
但与之前不同的是,那孩童叫降龙火这一通烧,立马便哭出声来,可怜巴巴的看着二人,却连求饶的力气都没有,只是一个劲儿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