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当家深吸了几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了下来,悄悄掐动了法决,但躺在陈崇虎脚下的那块皮子却如同石沉大海一般,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无法沟通。
郑大当家脸色一沉!
这块可是他与师弟二人用甲子神偷法经过成百上千次失败,才第一次做出的成功品。
其中之艰辛,根本不是旁人可以想象的。
他们这手段也是有讲究的,剥人的皮,必须要活剥,保证剥完以后,地上那滩血肉还没断气儿,这才为高。
而且剥完之后的皮子见不得一点血肉在上面,也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破损。有时挑好了一甲子六十个的人选,一个个剥皮剥过去,临到最后,才发现某个人身上有疤,这一整组的料都便废了。
这剥皮本来还有巧法,在天灵上开一个十字,往里边灌汞水,能省去不少力气。
但这法子到了他们这儿却不行,他们这本身就是阴邪之术,但汞却是属阳气的至物,用着灌汞法剥去的皮,根本无法用偷甲子寿法揉制成,只能他们亲力亲为,慢工出细活。
积年累月之下,剥去的皮子何止成百上千?可想而知,他们费了多少心血!
尽管他们这第一个作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神异的地方,但光凭他的坚韧以及隐匿气息的本事,已然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珍宝。
本来他们这遮天秘法制的皮子,不怕撕扯,不怕刀剑, 但陈崇虎那一拳不知有什么古怪,居然用极致的力量裹挟这煞气,瞬间泯灭掉了这皮子里的邪祟,直接断送它再生的本事。
一旁的邹龙泉也同样露出了惊骇的神色,连退三步,死死盯着陈崇虎,对身后的郑大当家说道:
“师兄,莫大意了,我们他妈的都叫诓了,这莽子以前看着与你要好,天晓得留着多少后手,防着你呢,妈的,铁秤熊样,莲蓬心,千万别留手,要是今儿个不料理了这黑厮,咱哥俩怕是得栽这儿!”
“我晓得。”
郑大当家点了点头,答应了一声,感觉到自身气息有些急促,顿了顿,又道:“师弟,你来起阵,我的炁叫打岔了,我尽量拦住他们。”
“好,”邹龙泉点了点头,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一物,扔给了郑大当家,“你现在少了一物傍身,先用罗刹顶上,有你那寅将军和我这地行罗刹顶着,足够拖到阵起了。”
“你千万当心,”郑大当家接过罗刹,似乎是有些不放心,继续说道,“若是有个闪失,叫他们j越过来,伱没了罗刹傍身,恐有祸端。”
“无妨!”邹龙泉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若是在外边,我还真奈何不了他们,但进了此处,那他们便是笼中鸟,网中鱼,瓮中鳖,有他们好受的。”
郑大当家点了点头,将注意力转回到外面的二人身上。
陈崇虎也刚好手上伤愈,甩了甩胳膊,又蓄起了力气,看着刚刚一直未出手的鲁三问,道:
“鲁兄,打刚刚进门就杵那儿了,你那手段还没憋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