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兄,我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左右你的什么决定,也并非是劝诫”鲁三问继续说道,“只是我觉得,你如今正值壮年,比起十年前有了更多的底蕴和沉淀,如果仅是因为一时失利,还有一个什么劳什子方士莫名其妙的谶言,便放弃了自己坚信的事业,余大来说,是国之不幸,於你来说,是亵渎信仰,真的不值啊!”
鲁三问似乎是感同身受,不吐不快,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把心里话全说了出来。
陈崇虎今天沉默的次数格外的多,也没辙,只是笑笑,默默的又斟了一碗酒,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着。
酒劲似乎也渐渐上来了,等陈崇虎回过神再看向鲁三问时,他整个人不知何时已经趴在了桌子上,眼睛半闭半睁之间, 只剩下嘴里还喃喃道:“不值……不值啊……”
陈崇虎静静的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不由的看向窗外,看向远方,回想鲁三问刚刚说的这些话。
“信仰吗……”
…………
翌日早上。
陈崇虎今天难得的没有早起出来站桩,昨儿个喝趴了鲁三问之后,他又一个人自斟自饮,喝的昏天黑地,一直到日上三竿才挣扎的从床上爬起。
以他如今变态的体质来说,宿醉后倒是头不疼,眼不花,只是略微有点昏沉,出到门外冷风一吹,打上一个激灵,便彻底回过神来。
小院中还有残雪未消,明明年后已经算是春了,却还踩着冬日的尾巴,叫它顽强的留在春日里,或许还有幸能看到一丝春意,也比那些劳什子蟪蛄,螟蛉之流幸运的多。
陈崇虎眼前看着景色,心中却无景色,不知怎的,昨晚鲁三问那激动的酒后之言,却像是扎根到了心里,心痒痒的同时,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萌生的悸动。
……
“喵”
就在陈崇虎发呆愣神之际,却忽然感到裤脚边传来了拉拽之意。
陈崇虎低头一看,一只心宽体胖比得上弥勒佛的肥猫正谄媚地趴伏在他面前,在他前面还摆着一只死老鼠,似乎在对着陈崇虎这尊邪神进行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祭祀仪式。
这肥猫正是翻金,半月前从孙婆婆那抱回来的肥猫,这才养了没几日,居然又胖了一圈,已经快达到一步三颤的地步。
大概是在陈崇虎这儿常能见些荤腥,算是幸福的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