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怕很高兴他们知恩言谢,想了想,去饭店大吃一顿也是应该,一帮小家伙也算吃顿丰盛饭菜,便同意下来,寻前面一座高高酒楼走去。
俩大人见他去的方向,心中一凛,不会是去那家酒楼吧?一顿饭够普通人家生活月余的,他二人以前从没去过。看眼恩公,身边还有六十多个小孩,这顿饭不知道要吃进去多少钱。他们原本想请回家吃,但是恩主既然选了地方,俩人舍命也得陪,一人跟另一人小声说道:“你先去,我回家取银子。”另一个说好,又说:“去我家也拿些,多拿些。”
张怕听到二人嘀咕,回身招呼二人:“拿什么银子?我又不缺那玩意,走,我请你们。”二人只是不允,这顿饭该他们请才是合理。
张怕道:“走吧。”直接带二人过去。
一行人很快行到酒楼,楼高四层,想来非常坚固,大水时都没有坏损。门口站着两名伙计迎客,忽然见到一堆小孩也是吓一跳,赶忙拦住:“这里不好玩,往前走。”边说边向后瞧,找寻大人在哪。
张怕快步走过来,往里面望一望,还成,现在不是饭口,没有几桌客人,对小孩们喊道:“进去找座,想吃什么跟他们点。”
啊?这是来吃饭的?进门便是客,开店做生意,绝没有把客人往外赶的道理,可是这一群小孩,该怎么招待?俩伙计回头看看掌柜的,请他拿主意。
张怕看出推脱之意,甩手丢过去一锭金子,跟伙计说道:“挨个儿问,问清楚孩童们想吃什么,能把这锭金子全花在这,算你们本事。”
这是贵客啊,俩伙计连同柜台里帐房先生一起迎出来,又招呼出来四个伙计一起伺候这帮小祖宗。来感恩的俩大人一看,一锭金子啊,确实有钱,咱就白吃一顿吧,请张怕上座,带着各自孩子分左右坐好。
然后就是吃饭了,一群小孩坐不住,乱吵乱闹的,几乎把房盖顶上了天,无论吃什么也堵不住嘴,而且一个个胃口极好,吃了这个要拿个,很快吃到中午。
这时候就是饭口了,开始上客人,陆续有人进店,一见到满屋子吵闹小孩,都皱了眉头上到二楼三楼。
张怕也知道有些太吵,但是想着吃了饭就离开这里,只此一次,便放纵他们没有管束。
他不管,有人来管,方才上楼吃饭的客人下来一人,穿着文士长衫,拿着扇子指点着骂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就不能安静安静?”回头叫:“掌柜的,把他们轰出去,酒钱我来算。”
文士虽然嚣张,但是一群小孩确实太闹,人家说的没错,张怕就没在意别人的喝骂,教育一群小孩:“闭嘴,赶紧吃,吃了出城。”
文士见大人还懂道理,就不好再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可是小孩么,容易忘事,过了会儿又闹起来。张怕郁闷,叫过伙计算帐,不好总打扰别人。
伙计巴不得请走这帮闹将,小跑过来说话:“一共六桌席,客官给的金子还有盈余,不知道还需要什么不?”
张怕一挥手:“不需要,不用找了。”招呼孩童们起身往外走。
就这时候,方才文士再次下楼,怒道:“还有完没完?哪家的野小子这么不懂事?没有爹娘管教是么?”
张怕闻言一怒,孩童中一些年岁稍大的被说中心事,怒目看向文士。文士见说不听小孩,更为生气,喝道:“小二。”赶忙有伙计过来问话:“大人,有何吩咐?”
文士喝道:“把他们轰出去。”伙计回话道:“那些孩童已经结了帐,正要走呢,大人您请息怒,且回去饮杯酒消气,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这句话让张怕不乐意听了,什么是消气?他有气,我们就没气?看着十几个怒气冲冲的孩童,咳嗽一声问道:“吃饱了没?”
经过这些日子,不断见人来领亲,三千多孩童最后只剩下他们六十四个,年纪稍大的早明白是什么回事,他们没家了。但是一直忍着,希望自己猜错了,爹娘会来接他们,所以从不说这些话,幻想还能看到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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