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门离开的时候,百姓和守城兵丁都很眼热,等他们行到十五里地之外的军营时,更是直接引来骑士们的疯狂围堵。
堵他们的不是普通兵士,一水儿全是军官,开始是一个,后来来俩,慢慢的越聚越多,强拦着张怕说买马。瞧那意思,张怕若是不卖,他们便会硬抢。
张怕不理他们,往大营里瞅两眼,兵士们或在列队,或在收拾营帐,准备拔营南行。一共六千多人,因为合兵没多久,将令竟然无法顺利执行,做事情都不统一,战力可见一斑。
此地处於宁河流域,张怕还记得,当初从越吴关口出来后西行,两日后到达宁河,顺宁河南下没多久就是入海口,而沿宁河逆流而上,便是此处城郭。
骑在马上略微想想,瞧大营不紧不慢行动,南方局势应该还不算太过紧张。
他不说话,一军官恼怒,伸手抓向他,喝道:“卖马”
张怕不说话,座下龙驹扬蹄而起,踢向那人胸膛,也没用力,只轻轻一碰,军官倒飞三米摔在地上。
这一脚踢,令众军官齐怒,刷的有人抽刀欲砍。张怕白了他们一眼,低声道:“都给我滚蛋。”在一片即将收起的营帐中,有个木头架,上面吊着早上见过的武将,后背伤痕累累血道满布,全是鞭笞痕迹。却没看到兵士受罚。
他骂了军官,军官当然愤怒,当时就有人要举刀杀人。这时从军营中跑出个小校,执令旗喊道:“大将军令,命诸位将军各回营盘管带自家兵士,未时拔营。”一群军官受将令,怒视张怕,然后转回营地。
张怕听着很好奇,长这么大,还头回听到下午出发行军的军队,这将军有些意思。
等军官们走*,小校又道:“奉将军令,征调民马入军,请先生留下姓名籍贯,待禀明朝廷,将有官府出资买下这些马匹,届时银钱会奉送上门。”
张怕一乐,还是大将军狠,直接空手套白狼强留全部马匹。他手下人好歹想着花点银子意思意思,老家伙不但不出银子,还扣上朝廷的帽子压我,真是该死。他来营地转转,是想看看有没有早上四个女子一般的可怜人。不料没看到可怜人,反引出一批贪心人,唉,这就是兵,这就是当今老百姓的兵。
从前些年宁河水患,他杀死许多贪官污吏,到如今的军士用强,这个大越皇帝一天到晚到底在干嘛?就管不好手下?叹气着摇下头,一摆手,马队出发,顺路缓缓而动。
小校看张怕不理他,视军令若无物,忙大喝道:“战时违抗军令,其罪等於谋逆,来人,拦下他们。”他早做准备,一声喊,从营门处呼啦跑出百名健卒,各执刀枪横在前路。
张怕不想和这帮兵匪置气,抬手指着军营中吊在木架上的武将说道:“你去问问他,为什么会被鞭笞。”
小校一听,面色微变,别人听不出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却是明白的很。凌晨武将带三百人出营寻逃卒,上午带二百人回来,说是其余兵丁都死了。大将军震怒,因顾忌未战先斩大将於战事不利,故留下他性命,但是传令受十日鞭刑,也不打死他,就是要他每天痛苦。
这个命令就是小校传的,听张怕这么说,小校心下怀疑,难道是他杀死百多兵士?
他只是传令,知道武将手下人被杀,但是不知道详细情况,否则不用怀疑就可以肯定是张怕干的,身边带着一堆小孩和一堆骏马,这么明显的标记怎么可能认错?
大将军倒是知道这些事情,也知道张怕和一群小孩来在营地之外,但是他不信武将所说,不信一个青年可以片刻杀死百名军士,所以派人出来抢马,顺便还要杀人。
前有军士拦路,个个面目凶狠,满脸杀气,吓到数十孩童,或胆怯或躲避,也有孩童大声喊叫,张怕回头看看他们,一字字清晰说道:“这世界没有什么能让你们害怕,记住了,什么都不可怕”孩童们迷惑看他,前面那些人都拿刀子了,难道还不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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