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道:“领班,我说的是实情实话,无关嘴软嘴硬。”
那中年小胡子沉声说道:“你敢跟我顶嘴。”
李玉翎道:“我不敢,只是我无罪。”
那中年小胡子道:“这儿是京里‘亲军营’,不是‘承德’行宫‘神武营’,你要放明白点儿。”
李玉翎道:“领班,只要我无罪,在那儿该都一样。”
那中年小胡子怒声说道:“你没罪,难道是人家诬告你不成。”
李玉翎道:“诬告我不敢说,只是领班要知道,凡事得有个证据。”
“证据?”那中年小胡子冷笑一声道:“有人亲眼看见你跟个什么‘大刀会’的莠民在一起。”
李玉翎一怔,道:“领班提的是大刀会。”
那中年小胡子道:“不错。”
李玉翎倏然一笑道:“那就好办了,七贝子遭‘大刀会’人劫掳,我冒杀身之险把七贝子要了回来,领班只要去问问七贝子。”
“问七贝子。”那中年小胡子冷笑道:“那告你的人就是七贝子跟前的亲随,他告你勾结莠民,私通匪类,劫掳七贝子,你知道,说起罪来这是要杀头的。”
李玉翎呆了一呆道:“怎么说,告我的是七贝子的亲随。”
那中年小胡子道:“不错,就是刚才在城门口接你的那个。”
李玉翎又复一怔道:“原来是他。”
那中年小胡子道:“你认识他么?”
李玉翎道:“不认识,他说他在‘承德’行宫‘万树园’里见过我,可是我不记得什么时候见过他。”
那中年小胡子道:“他认识也就够了,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
李玉翎道:“七贝子知道这件事么?”
那中年小胡子道:“这个我不清楚,我也不管那么多,我只问你认罪不认罪。”
李玉翎道:“领班,我是赶着一辆马车来的,那辆马车停放在那边院子里,马车里有两个人,是我在路上缉获带到京里来交到上头法办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大刀会’二当家,一个是‘大刀会’的三当家的,我要是勾结‘大刀会’劫掳七贝子的话,断无把他俩带到京里来的道理。”
那中年小胡子“哦”地一声道:“真的么?”
李玉翎道:“领班派个人到那边院子去看看就知道了。”
只见那中年小胡子股转向一旁,说道:“去一个。”
“喳”他一声答应,一人飞步而去。
从这间小矮屋前到那个大院子并不远,只一会儿工夫,去的那个人就飞步奔了回来,李玉翎人在小矮屋里,外头的话声他听得清清楚楚。
“禀领班,马车倒是有一辆,只是没见车里有人。”
那中年小胡子一双细目里暴射两道厉芒喝道:“李玉翎,马车近在咫尺你竟然还敢骗我?”
李玉翎刹时已明白了几分,他暗暗咬了咬牙道:“领班,有位赵兄也知道这件事。”
以听中年小胡子又喝问道:“赵龙标,你看见过那两个人了么?”
陡然那姓赵的汉子恭声应道:“四领班,属下听李领班说车里有两个人,可是属下并没有掀开车蓬往里看看。”
这是不折不扣的实情实话。
中年小胡子道:“李玉翎这就是你的人证。”
李玉翎道:“但不知七贝子那位亲随是不是还在马车上?”
只听一人说道:“在,还在那儿。”
那中年小胡子冷笑一声说道:“既然马车里没有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想也不必了。”
只听一阵步履声如飞而至,陡见有一个人附在那中年小胡子耳朵边上低低地说了几句话。
那中年小胡子脸色一变,掉头走去。
随即“卡”地一声,那扇小门又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