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一摇头道:“不可能,场主。”
宫天鹤道:“怎么不可能?”
李玉翎道:“是的,场主,不可能。”
宫天鹤看了李玉翎一眼,道:“我倒要听听老弟这不可能的理由。”
李玉翎道:“让我先问问场主,场主以为宫姑娘带走了那几件机要的公文,是干什么用的?”
宫天鹤道:“这我不敢说,谁知道她是什么用心?”
他老奸巨猾,绝不让人在话上抓着一点把柄。
李玉翎心里明白得很,一点也不放松,道:“场主,这很明显,要真是宫姑娘拿走了场主那几件机要公文,其用意不外二者,一是把机要公文泄漏出去,一是陷害场主,这二者是有关连,只有她把那几件机要公文泄漏出去才能陷害场主,否则她是无法陷害场主的,是不是?”
宫天鹤没说话。
李玉翎又问道:“场主以为我分析的对么?”
宫天鹤不得不答话了,轻咳一声道:“应该是这样。”
李玉翎道:“场主,事实上这二者都不可能。”
宫天鹤一怔道:“老弟这话,怎么话全让老弟说了,说她是这种意图的是老弟你,说这两种意图不可能的,也是老弟你……”
李玉翎微微一笑道:“场主,这就跟办案一样,要大胆假设,然后再加以求证。”
宫天鹤道:“说她有那两种意图,是老弟你的大胆假设。”
李玉翎道:“不错,事实上,只要宫姑娘是存心出走,场主那几件机要公文是宫姑娘拿的,她只有这两种意图。”
哈善微微点头,但没说话。
宫天鹤道:“那么,这两种意图都不可能,是老弟你加以细心求证后的结果?”
李玉翎道:“不错,场主,我有理由这么说,这理由到那儿都说过去得,站得稳。”
宫天鹤深深一眼,道“我听听老弟这几乎放诸四海而皆准的理由。”
李玉翎道:“这很简单,场主,您跟宫姑娘是骨肉至亲,她是您的爱女,您是她的生身之父,就冲着这一点,敢说这两种意图都不可能,也就是说宫姑娘绝没有拿您那几件机要公文。”
这一步棋高,宫天鹏为之一怔,脸色为之变了变,一时没说出话。
哈善那里点了头:“对,玉翎这话说得有理,而且的确到那儿都说得过去,站得稳,那有亲身女儿害生身父的,天鹤兄,看来是你错了,你冤枉了你的女儿。”
显然他不知道内情,可怜宫天鹤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苦笑一声道:“是我错了么?是我冤枉了她么……”顿了顿道:“俗话说得好,有了媳妇儿不要娘,有了情郎不照样的也可以不要爹……”
李玉翎道:“不要归不要,即或不要,也断无害父害母的道理,而且世上不要爹娘的事毕竟不多,更何况场主对宫姑娘一向宠爱一如掌上之明珠,这是‘天威牧场’的弟兄都看得见的,宫姑娘断无不要场主这么一位好父亲之理。”
“对,对,对。”哈善摆手说道:“玉翎说的对极,天鹤,现在让我说句公平话,姑娘出走即许属实,你那几件机要公文断不是她拿的,以我看你还是赶紧回牧场另找线索,箭头别那指向她。姑娘施施小性子,过了几天她自会回去的,在家千般好,出门事事难,玩腻了,气消了,倦鸟知返,都会想家的,这种事我见的多了,找姑娘的事包在我身上,只要她确实在京里,过两天我找着她给你送回去,行了吧!”
宫天鹤连声苦笑道:“你们都这么说,我也只好如此了……”他忽然站了起来,道:“事不宜冲,我这就走,玉翎老弟送我出去。”
李玉翎跟哈善都站了起来,哈善道:“你这就是,干什么这么急,现在什么时候了,好歹在京裹住一宿再走。”
宫天鹤苦笑道:“机要公文事关重大,我心急如焚,恨不得插翅飞回牧场去,那还在这儿待下去,我是干什么的,还怕天黑不成,走吧!送我出去。”
他说走就走,话落举步向外行去,李玉翎只得跟出去。
哈善道:“玉翎送你,那我就不出去了!”
宫天鹤道:“老朋友了,干吗还这么客气。”
出了“亲军营”,宫天鹤道:“玉翎,走,咱们到外城找个地儿聊聊去。”
李玉翎道:“场主不马上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