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笑笑道:“多伦格格是皇族亲贵,案子悬在这儿总不太好,宫里即或不追究,怡亲王也一定会问,到时候不但您脸上不好看,也麻烦,是不?”
桂荣道:“当然,当然,你老弟说的是理。”
李玉翎道:“有监於此,我想了一个落案的办法,只不知道您愿不愿意,是否放得开手?”
桂荣急急问道:“什么办法?老弟,老弟既有高明的办法,那是帮我的忙,我那有不愿意的。”
李玉翎不提哈善,单把哈善献的计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桂荣皱起了眉,沉吟着说道:“老弟呀!这宫天鹤是‘侍卫营’的一个大领班……”
李玉翎道:“我知道,这也是您帮我个忙,当然,愿不愿意,那还在您……”
桂荣忙道:“老弟客气,单说这么办对老弟你有好处,也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怎么会不愿意呢!这个案子就这么悬着,万一上头要追究下来,我还真吃不消,只是,这个赃怎么栽法……”
李玉翎道:“那就要看您的了!”
桂荣沉吟说道:“办起来倒不难,可是总不能这么空口指人,要是能逮个‘斧头会’的人来就好了……”
李玉翎道:“这不难,只是您得答应,到时候得把他放了!”
桂荣道:“把他放了?”
李玉翎道:“您想想,要不给他点好处,他肯攀宫天鹤,对他来说,最大的好处莫过於放了他……”
“那行。”桂荣一点头道:“只要他肯把宫天鹤攀上,我一准放他就是。”
李玉翎道:“我先谢谢您。”
桂荣道:“这叫什么话,上回万子仪的事不是您老弟帮忙,我就惨了,老弟这个恩我还没报答呢!”
果然是一拍即合,只是桂荣也是够狡猾的,他只说该报恩,却没有提他跟宫天鹤也有私怨。
从桂荣那儿出来,李玉翎就出了城,他直奔“八大胡同”,想办法找个“斧头会”的人去了。
一进“八大胡同”,他就觉气氛不对。
这种地方早上是冷清些,可是李玉翎觉得它太过於冷清,就像刚遭洗劫的城镇一样,还带点凄凉。
他心里嘀咕着到了老七夫妇门口,到了那小窗门儿前他便一怔,门开着,门断了,有半截掉在地上,里头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动静。
他定了定神,闪身扑了进去,进院子,没听见一点动静,没看见一个人。
站在院子里就能看见堂屋,堂屋里桌倒椅歪,一片狼借不堪,地上还有紫黑紫黑的一滩血。
他明白了,出事了,可是出了什么事,他还不知道,一颗心顿时提了起来,只觉全身血脉奋张,人像要爆炸一样。
怔了半天才恢复了平静,他转身便走,打算到左邻右舍去问一问,老七这儿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他刚进门,迎面走来一个卖烧鸡的汉子,一顶草帽压得很低,近前便问道:“是李爷么?”
李玉翎心里一跳道:“不错,阁下是……”
那卖烧鸡汉子道:“铁大哥那儿来的,请跟我来。”
说完这话,他扭头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