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营”的统带,派头就跟哈善不同,哈善没带人,高禄却带着四名护卫。
见礼中,高禄对李玉翎相当客气,或者他已经听哈善说过了,李玉翎是多伦格格的人,跟恭亲王、怡王都有关系。
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因为李玉翎要出面对付宫天鹤。
书房里落座,“九门提督”毕竟大些,桂荣他坐了个上位。
坐定,哈善先开了口:“卑职正在‘侍卫营’,听说大人见召,马上就偕同高禄兄赶来,不知大人有什么差遣?”
桂荣看了看李玉翎道:“老弟啊!我看还是你说吧!”
这没什么好客气的,李玉翎当即就把宫天鹤可能投向七贝子玉铎的事说了一遍。这话一说完,哈善跟高禄都皱了眉。
哈善道:“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攀上了七贝子。”
高禄道:“七贝子可是大内的红人啊!”
李玉翎道:“两位的意思是……”
哈善摇头说道:“玉翎,这件事现在难办了。”
李玉翎摇头说道:“我的看法跟两位统带不同。”
哈善道:“你有什么看法?”
李玉翎道:“事关多伦格格的失踪,一旦有人指认宫天鹤,我以为即便是大内,也不会对七贝子有所宽容,何况这件事针对的是宫天鹤,而不是七贝子,倘若有人指认宫天鹤,七贝子敢庇护宫天鹤么?即使七贝子敢,咱们有恭王爷跟怡王爷两位撑腰,七贝子又敢拿咱们怎么样?”
哈善嗯了一声道:“你这话也不无道理,咱们要是就此罢手,知难而退,大人办的这件案子便无法落案,要是这件案子无法落案,大人又怎么向恭王爷跟怡王爷交侍,一旦追究起来,恐怕咱们多少都得受点呵责。”
高禄突然一拍桌子道:“没想这混帐东西竟会这一手。”
李玉翎道:“宫天鹤这人极具心智,诚如你刚才所说,七贝子是大内红人,若此人不除,任他攀上七贝子,只怕今后他会更加骄狂,眼里一个人也放不下。”
高禄像被蛇咬了一下,刹时脸上变色。
的确,宫天鹤只跟他直接发生关系,李玉翎这一针扎得好,正中高禄的心病。
哈善那里频频点头:“有理,有理,这时候的宫天鹤已经是够瞧的了,要是他攀上七贝子,哼!那就没别人活的了,这是个心腹大患,就像长疮一样,若不及早拔脓去毒治好它,一旦蔓延,是能要命的。”
“除他。”高禄一拍桌子,冷然道:“我豁出去了,我这就派人拘他去。”
李玉翎忙道:“使不得,统带。”
高禄道:“怎么使不得?”
桂荣道:“别忘了,他是在七贝子府,不是在别处。”
高禄道:“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宫天鹤他总是我‘侍卫营’的人,他犯了法就是避到大内,我照样可以拿他。”
李玉翎道:“统带,宫天鹤是不是在七贝子府,现在还不敢断。”
高禄道:“你不是说他投了七贝子么?”
李玉翎道:“那只是道听途说,一旦碰到正事,是不足以采信的,你派的人闯进七贝子府要是拿着宫天鹤,七贝子不会说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万一您派出的人到那儿扑个空,七贝子可就抓住这话柄说话了……”
高禄一皱眉道:“那……你说该怎么办?”
李玉翎道:“我认为头一步必须先确定宫天鹤是不是在七贝子府?”
高禄道:“怎么个确定法,谁能跑到七贝子府瞧瞧去。”
李玉翎道:“这个您只管交给我就是,我有办法。”
高禄道:“你有什么办法,你能进七贝子府?”
李玉翎道:“不必进去,我自有办法引出宫天鹤……”转向哈善道:“统带,吴德明还押在营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