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翎道:“据我所知,你那女儿就在这小楼之上。”
宫天鹤道:“统带,你可不能听他的,卑职跟了您这么多年,卑职是个怎么样的人,别人不清楚,您还不清楚么?”
高禄冷笑道:“我清楚,我太清楚了,你不是不承认劫掳了皇族亲贵?那也该到‘亲军营’去跟那犯人对质。”
宫天鹤摇头说道:“卑职不能到‘亲军营’去,卑职一去就活不成了。”
高禄冷笑一声道:“你这不是自知有罪么?”
宫天鹤摇头说道:“统带误会了,卑职倒不是自知有罪,卑职是明知这是设好的圈套,只等卑职往里钻呢!卑职可以告诉统带,那个犯人事先他们已买通好了。”
高禄道:“谁事先买通了犯人?”
宫天鹤道:“自然是如今站在统带身边的李玉翎。”
高禄冷笑一声道:“李玉翎不过是一名领班,即或他能买通犯人,‘亲军营’还有统带在……”
宫天鹤道:“你不提‘亲军营’的那位统带还好,提起来卑职就更不敢去了!”
高禄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指他们上下串通不成?”
宫大鹤道:“卑职不敢这么说,卑职只敢说自己人没有不护自己人的,‘亲军营’的统带,当然是护着他‘亲军营’的人,难道还会护卑职这个‘恃卫营’的人不成?这是显而易见的,即或没有袒护谁之心,他的下属知法犯法,一旦揭露对他也不大好,他一定装作不知情……”
李玉翎冷笑一声道:“身犯重罪居然还敢诬蔑我们统带,人所共知,我们统带一向公正无私……”
宫天鹤笑道:“他若公正无私,也不会给你出这个高明主意,让你出来陷害我了。”
李玉翎神情一震,厉声道:“你说我们统带……”
宫大鹤道:“即或这高明主意不是他出的,至少他曾经认可,要不然单凭你一个人绝害不了我,李玉翎,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分明是你把多伦格格弄走了……”
李玉翎心头震动,忙道:“你怎么知道是多伦格格?”
宫天鹤冷冷一笑道:“多伦格格失踪,这是件大事,谁不知道,我既来到京里,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事实上只有多伦格格一个人失了踪,你说的那皇族亲贵不是多伦格格还会有谁?”
李玉翎冷声道:“你倒反咬我来了啊!”
高禄突然道:“宫天鹤,你说你是冤枉?”
宫天鹤道:“回统带,卑职本就冤枉。”
高禄道:“你说李领班陷害你?”
宫天鹤道:“回统带,这是实情。”
“那好。”高禄一点头道:“不管怎么说,你总是我‘侍卫营’的人,是跟了我多年的部属,我不能任人陷害你,只要你有一丝冤枉,我自会代你作主,你下来吧!只管跟他们到‘亲军营’对质去。”
宫天鹤突然笑了:“统带怎么把卑职当三岁小孩儿?”
高禄两眼一睁道:“你这什么意思?”
宫天鹤道:“卑职追随统带多年,别人不知道,统带该知道卑职是个怎么样的人,卑职还不至於那么傻,傻得连都是谁要害卑职都不知道。”
高禄笑了,红着脸笑了,笑得有点羞,也有点怒:“凭这一点,你有罪没罪,我已经很清楚了,我最后问你一句,你下来不下
宫天鹤道:“七爷这座小楼,不是长久安居之地,卑职当然要下来,只是下面都是要命的人,卑职不敢下去。”
高禄冷笑一声道:“看来你是非等我轰你下来不可了。”
宫天鹤道:“卑职很放心,统带不会这么做的,至少李玉翎不会眼睁睁让统带往楼上放火枪。”
李玉翎冲着高禄低低说了几句。
高禄冷笑道:“因为你女儿在楼上,是不是?”
宫天鹤笑道:“看来卑职不想承认是不行了。”
高禄道:“你女儿如果不愿意跟李领班,李领班不会有什么顾虑的,是不是,照这么看你那女儿愿意,你那女儿既然愿意,李领班就不会无端的陷害你。”
宫天鹤道:“统带不必多说什么了,情势对我大不利,我不认罪也得认罪,干脆,我认了,统带看着办吧!”
高禄双眉一扬道:“你认了,那就好办……”
一招手,喝道:“轰他。”
两名火枪手举起了火枪。
李玉翎忙道:“慢着,统带,卑职愿意上去拿他下来。”
高禄道:“你是他的对手么?”
李玉翎道:“他受了伤,要不然他可以以宫姑娘为要挟,早就跑了,一个受伤的人,功力会打折扣的……”
只听宫天鹤笑道:“不错,要不是我受了伤,我早就走了,岂会囚在这小楼上任你们包围,只是,李玉翎,你敢上来么?”
李玉翎神情一震,刚迈出的脚又收了回来,道:“宫天鹤,你拿无双要挟我?”
宫天鹤笑道:“那是当然,现成的人质,岂有不利用的道理,你只要敢登这小楼一步,我就杀了她。”
高禄道:“宫天鹤,你要杀自己的女儿?”
宫天鹤道:“统带明知道她不是我女儿。”
高禄怔了一怔,冷笑说道:“不错,我知道了,我是今天才知道的,宫天鹤,就冲这一桩你就死有余辜。”
宫天鹤哈哈笑道:“统带太认真,一个叛逆的女儿值得么?”
高禄道:“你少废话了,眼前你只有一条路,你下不下来都是一死……”
宫天鹤笑道:“统带,只怕未必……”
高禄冷笑道:“宫无双在你手里,李领班有顾忌,我可没有,轰他。”
他是真要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