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又想,自己并无反对姬掘突之意,虽说自己轻率而为,毕竟自己对姬掘突有的只是私人之怨。想到这里,又想到父亲所说的忠义为国四字,再三叮嘱自己。倘若没有父亲的事,他会不会对姬掘突颤声怪怨之心呢,他站起身来,捏了捏鼻子,突然想到,师父与师伯所说的话,天下事哪有什么对与不对,真正的对或者不对,本不应该从私心来论。
当下想到,自己既然没有反对姬掘突之心,他日要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告知原大哥,等父亲事消之后,再也不过问这些事情了。关小乙突然一阵心累,又觉得跟大有小多在一起的日子轻松快活,无拘无束,他两人嬉笑打闹,从无机心,自己又天性洒脱,当初离家出走,也正是不喜入朝为官,暗自想定,这里的一切事情之后,当与大有小多游荡江湖,
过些快活无忧无虑的日子。 想到大有小多,心中又一阵烦闷,他两人从来不曾对我不告而别,就算有什么发现也应该等我回来再说,怎的两人同时不见了呢?又担忧起来,可是思来想去,再也想不出谁能有对大有小多伤害之心,又骂自己怎的就认为大有小多受到伤害了呢,或者他二人遇到什么奇怪的线索,跟踪了去也未可知。
关小乙想一会师父师伯,又想一会姬掘突,又想一会阿衡,又想一会大有小多,禁不住烦恶愈增,当下在榻上盘膝而坐,默想真气逆行之法,慢慢的清净了许多,只觉得身体十二经脉,燥热难当,干脆将全身衣衫褪去,赤裸着身子继续运行真气,可突然觉得体内热力涌腾,无论如何调息,如何运行,都不能将真气荟聚丹田,反而遍身游走,弄得口干舌燥,胸口烦恶,气闷不畅。
蓦然想到师伯所说逆行真气之法固然功力陡增, 但也暗伏着隐患,此时刺况莫非是逆行之法的反噬?不觉心头紧张的突突乱跳,当下凝神静虑,按照师伯所说的左三右三左二右二的阴阳循环之法,将真气慢慢从丹田之处导引,从手太阴,手阳明,到足阳明,一路到足少阳循环一遍,又转而从足少阳往复再回到手太阴,慢慢将真气凝聚在丹田,继而围绕奇经八脉,如是循环往复,左三右三左二右二的连续导引五遍,顿觉神清气爽,精神为之一振,下的榻来,暗运真气,就觉得脚底热力涌荡,长舒一口气,猛地一顿脚,只觉得真气豁然贯通。
抬起脚时,突然觉得脚底似有障碍,低头一看,哑然失笑,原来自己这一顿脚,竟将地面踏出半尺深的坑,整个脚掌陷在坑里,心想师伯的什么左左右右的法门真是管用,非但气定神闲,且功力又有所增,心中大喜。
突然又想到,西戎鬼王所说归藏诀在神秘门中,不禁摇头一笑,那归藏诀已经被师伯毁掉,别说在神秘门,就是找自己要已经不可再得。但是为什么西戎鬼王说到归藏诀在神秘门中呢,那日他借阅归藏诀看来并不以那个为真,那么神秘门中谁又拥有归藏诀呢?
思想半天实在想不通,又觉得可笑,宝藏是师伯故意公开的,钥匙也是他公开的,他说钥匙在一个人身上,而那个人却又不知道,也许归藏诀另有副本就在神秘门也未可知,或者在那也不为人所知,正如原大哥虽然持有归藏诀,却不认为其中有什么稀奇,想到这里他噗嗤一笑。蓦地铁匠铺外也是嗤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