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无鱼笑道:“老乌龟自然没错，却不能叫胆大鬼。”他想了想，又道:“我看叫什么无胆鬼好了。”臀无肤道:“无胆鬼，无头鬼，无心无肝鬼，哈，也不错。”

花刀手哼了一声，道:“什么无啊无啊的，怎么也有一些呢，要不然咕噜一口难道不是喝到肚子里去了么?”臀无肤摇摇头道:“未必未必。”他嗤的一笑，在庖无鱼的耳边咕哝了一句，庖无鱼蓦地大笑起来，笑的气喘吁吁，斜眼望着那胖瘦两者。

花刀手三人有意插科打诨，刺激那胖瘦老者。鬼王望了望那胖瘦两者，向花刀手笑道:“你们说的可是他们么?”他这句话别人听来自然以为一面说一面拿手指着，

那胖瘦老者也是猛地一抬头，却见鬼王正低头饮酒，与姤夫人闲说，并没有指着哪一个，当即扭过头去，似乎有点尴尬。　　花刀手向鬼王拱手笑道:“可不就是他们么，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俩！”花刀手瞥见胖瘦两者刚才一扭头转向这边望了一眼，故意将话说的缓慢，响亮。

胖老者闷哼了一声，似是忍耐不住要发作，腾的立起身来。只听那黄袍客嘿嘿低笑一声，道:“奴才一样的东西，有你说说话的地方么?”那瘦老者扯了一把胖者，胖者重重的坐到椅子上，不知是听了鬼王那边的话生气，还是适才那黄袍客的话让他憋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杯盘震动，酒水四溅。

那瘦老者向他眨了眨眼，胖子缓缓点头。瘦老者突然站起来，向鬼王拱手道:“这不是西戎鬼王么，我兄弟俩只顾埋头喝酒，居然没看到鬼王到来，真是惭愧的紧。”

这瘦老者说谎话一点也不脸红，大庭广众之下早就注意到鬼王几人的到来，今番居然说出这话来， 说的那么轻松自然。关小乙大有小多几人不由得抿嘴一笑。

矮子和病先生更是哼了一声，矮子道:“你们看，我早就说了，带着眼的未必不是瞎子，哪，是不是呢?”大铁锤认真的点点头道:“我看不像是瞎子，怎么他们没看到那几个人进来么，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懂，我叫大铁锤，聃城人都是这么叫我，我们说话痛快爽直，绝对不含含糊糊。”歪头望着那瘦老者，似乎要看看他的眼睛动也不动，在他看来，眼睛动自然不会是瞎子。

大有小多扑的笑了，大有拍拍铁锤的肩膀，叹口气道:“看得见装作看不见，听得见装作听不见，这手功夫你知道是什么呢?”大铁锤摇摇头，道:“这门功夫我确实不会，明明看得见怎么会看不见呢?”

小多笑道:“那你想不想学这门功夫?”铁锤愣了一下，摇摇头，道:“我叫大铁锤，我们聃城人都讲究说话痛快，决不含含糊糊，看得见自然就是看得见，干嘛要装作看不见，我是补不学的，也学不来。不学不学！”一个劲儿的摇头。

大有嘟囔道:“你就算是想学你也学不来，知道为什么吗?”铁锤有点生气道:“这个是个狗屁的功夫，睁开眼就能看见，闭上眼自然就看不到，不学不学。”大有笑道:“那么睁着眼却看不到，你行不行呢?”

铁锤怒道:“看见了就是看见了，看见了为什么要装看不见，那岂不成了老乌龟了，缩头缩脑的。”

瘦老者听到大有小多几个揶揄他，脸色铁青，仍然使劲忍住，怒目望着关小乙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