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视用大泽湖湖水凝聚的身体非常通透,再是手中拿着的青雀,此时的气息反倒不是很凌厉,浑身散发着一股温和的气息,好似一位柔弱的书生。
他的眼睛很温和,温和到如那冬日皑皑白雪之中的一抹太阳,温暖的照耀大地,让那些被恐惧和寒冷摧残的人们得到一丝丝慰借心灵的温暖。
“七十年来,你再一次离开了方山?”杜子甫虽然自负自己的道剑胜过纪风视的法剑,但他还没有自负到自己可以战胜这位百年前便成名天下的方山派掌教。
下面的人看着天空悬停的二人,尤其是面对纪风视的时候,那眼神之中饱含羡慕和崇敬的神采,他们都记得掌教为天下人做过的事情,因而在他们心里觉得掌教是世间最温暖的太阳。
或许还应该加上秋以凉这位温和的山涧斋斋主,只是秋以凉上百年没有离开过天荡山,也未曾为人间做过许多好的事情,人们在此时自然难以想起来。
善良大义背后自然有着黑暗!
有人记得清楚,有人选择忘记,有人却是还没有意识到罢了。
杜子甫无疑最前者,他知道纪风视七十年前继任掌教做过的事情,无愧世间最温和的太阳,可那法剑之下也是屍骨累累,北海大军为何无故撤退,难道仅仅是因为一个北海天子被擒拿了吗?
当然不是!这是人们没有意识到的一点,掌教杀过许多的人,单单就是北海大军打算海州屠城那一次,他几乎於产生了屠城一样的动作,北海大军被杀了上万人,那一次海州之外犹如人间炼狱一般,但那是敌人,不妨碍掌教成为人间最尊敬的强者。
实力应该和功绩相等,那功绩自然也该和血腥味同重。
“不算离开,毕竟我的身体还在方山,封山仍旧继续。”纪风视眉眼如秋波,眨了一下眼睛,盯着杜子甫笑道。
“难道你想要阻止我讨回一个该有的公道吗?”杜子甫沉声道。
说完他就后悔了,这句话似乎感觉他自己处於下乘,而无疑的将纪风视抬到了高处,这让他身为掩月榭两位宗主之一的骄傲受到了打击。
他打算重新说这句话,只是掌教不再给他机会。
“你要你的公道可以,我找我的公道也行,我的弟子我也应该保护。”纪风视温和且平静道。
但是无人怀疑他的话是否真的温和,那言辞之中全是咄咄逼人,逼的那个人正是杜子甫,逼的也是掩月榭。
下方的宾客目光纷纷瞥向栾川,都有些羡慕,他们不明白栾川为何如此好运,拜了一个如此的师傅,当真是人间最大幸的事情。
栾川拳头紧握,对於掌教的话他很感动,同时也觉得羞耻。
为何自己做的事情需要如此收尾,为何自己不可以自己做完,甚至抵挡失败后的后果,而需要自己的师尊来抆屁股。
对於此,栾川生出自责!
“可以,但是那需要看你能不能!”杜子甫的道剑有意无意的抬起来,剑锋所指便是那纪风视。
“今次我们不执棋,我们搏道!”纪风视眼神忽然尖锐,好似那雪山上最刺骨的寒雪,侵入的他人的身体。
杜子甫作为掩月榭的宗主,应该明白一些事情,他往下看去,众生都是棋子。
“我没想到你当真如此慈善,不知道是装出来的,还是真心如此。”杜子甫朗声笑道,说的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