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君随着细线的变动而转移目光,最后慢慢的落在秦广宗的头顶,注意到了秦广宗的表情,收回了自己毫不礼貌的目光,平淡的看着他。
秦广宗冷哼一声,出言嘲讽道:“我没想到你们太学居然以这样的目光出现在世人面前,真是强盗的行为,难道时至今日还贼心不死?”
言念君有些愕然,眉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转瞬即逝。只作为太学的话事人,他有着极为高贵的身份,自然也有着极富涵养的谈吐。
“作为太学门人,我们对於某些东西的痴心从来就没有变过。至於你说的贼心不死,更是无中生有,儒教传承两派,四宝也从来没有定论谁是主人这一话,我想要收回来,想要多看几眼,有何过错,何谈贼心?”言念君慢悠悠的说出自己的解释。
这话落在秦广宗耳朵里面,仿佛不是解释,而是在告知他我随时都会出手一样。
山涧斋读书人和太学读书人不一样,太学位於世间唯一的皇城,受到皇朝贵族的熏陶,甚至他们就是皇朝贵族,所以一颦一笑都是有着先古士人的形貌。
而山涧斋位於天荡山那等荒僻的地方,周遭没有城市不说,甚至外面多少距离都是渺无人烟,自然更加兼具先古士人的风流洒脱,自得逍遥。
秦广宗对於这略含挑衅的话一丝一毫也忍不住,脸色变得僵硬和愤怒,嘴唇微张便要说话:“真是天大的笑话,修行界门派中又有着几人会承认你们太学乃是儒教正统,只有我们山涧斋才是儒教正统,斋主没有亲赴镐京城取回文纸便是对你们最大的宽恕了,没想到你们还想要四宝,胆大妄为。”
听到这些毫不掩饰的羞辱的话,言念君即便是再好的脾气,此刻也到了爆发的边缘,可想着来到东海城的目的,眨眼间也消散了许多怒气。
可总归还是有着一部分,横眉冷对秦广宗,张口道:“既然如此,那我便来看看你这位号称山涧斋五大先生之一的东先生到底有多厉害,顺便也瞧一瞧山涧斋何等底子,如此自大。”
这话一出,局面顿时剑拔弩张。
山涧斋斋主之下最强的有着五大先生,分别为东南西北中,斋主之下最强者便是贯中先生。秦广宗则是五大先生中的东先生,手持四宝之一的朱笔。
秦广宗冷冷的看着面前的言念君,心中思忖了一下,单纯按照境界来的话,他有着自知之明,自然不是言念君这位大博士的对手。
可加上四宝之一的朱笔那就不一定了。
“既然如此,就请大博士赐教了。”秦广宗脚下微动,身形顿时出去几十丈,到了树林外,遥遥看着言念君。
言念君嘴角一抹冷笑,丝毫不犹豫,脚步向前一抬,落下之时,便到了秦广宗面前。
“开始吧!”他扫视一眼,树木微颤,白雪纷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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