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冥对於小师叔的性格十分了解。
而郁临对於这位师侄的性格也十分了解。
两人不算是从小接触,可在他们都没有成为大阴谋家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有着极佳的默契。
师侄比师叔年纪大,而且大一百多岁,这在修行界来说稀松平常。
公输冥淡笑着回忆往昔的记忆,并无多大的快乐,可也没有多少忧愁。於他这样的人而言,只要不是忧愁,那便是极佳的快乐。
郁临斜瞥了公输冥一眼,轻笑道:“你们二人性子差不多,可有些事情他比你做得好。”
公输冥似乎在等待这句话,立刻偏头质问道:“有什么做得好?”
郁临想了一会,认真道:“他比你干净利落许多,杀人他杀的快,救人他也救的快,当初他就是靠着这样的原因拿到了掌教的位置。”
公输冥眉眼轻动,笑道:“难道当初不是因为你才让他拿到掌教位置的吗?”
“哈哈!”郁临瞅着他的样子,笑了两声,兴起问道:“过去的事情,说再多也没有用处了,倒是你现在还没有放弃掌教的位置吗,打算趁着他做大事的时候,夺得掌教的位置?”
公输冥认真的盯着他,笑了:“你觉得呢?”
郁临收回了目光,也不去看公输冥,认真的想了想:“或许你觉得只是一个小孩子吧,可以随意欺负。”
“我在你心中的性格和作为就是如此不堪吗?”公输冥的语气冷淡不少,目光略露寒意。
郁临嘿嘿笑笑,没有摇头,没有点头:“反正你的性格很冷淡,就像现在这样,冷淡到可怕,我都怀疑你到底有没有人情味。”
公输冥收敛寒意,冷淡道:“那我到底有没有人情味呢?”
语气十分直白,郁临轻声咳了几下,说道:“我当然认为你有啊,要不然严怀的事情,你们也不会互相愧疚。”
听了郁临的这句话,公输冥的脸色平缓,然后出现了愧疚,盯着地面的灰尘和泥土,杵地片刻,犹犹豫豫。
“哎!”最后抬起头一声叹息,望着破洞的山神庙顶部,望着被乌云遮蔽的东海州上空,望着本是朔日却不见满月的夜空,他低声道:“有些事情终究是我对不起他,要是当年我不自困狱峰的话,他和她或许不会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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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临很清楚公输冥说的事是什么,不知为何有些慌乱,犹犹豫豫之后,将手放在公输冥的肩膀上,轻轻的拍了几下。
严怀的事情终究是方山派最大的痛苦,牵扯的范围十分广泛,经过当年的那次祸患,捭阖峰名传天下的四大天才,如今仅仅有着一位无量剑客申井冰支撑。
后起之秀也唯有冷仙子云华有些名气。
捭阖峰损失了无数弟子,导致如今人才凋零。飞海峰宗主赵七月因为弟子身死,至今觉得亏欠公输冥,偶有出来的时候,却也不敢见公输冥。
至於公输冥则更是自囚狱峰十几年,不断在反省自己的过错。
郁临劝慰道:“当年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到,你也不用太过自责,毕竟是为了方山派的基业。”
霎时间,公输冥收敛了哀伤,反而变得怒气十足:“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思考,可如今我终於算是明白了,媛儿的事必然与门内某些人有关?”
郁临心中微颤,眼眸有些慌乱,手掌也捏的紧紧的。
“若是寻到了,你打算如何。”郁临轻声问道。
公输冥陡然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恍若遮天蔽日,夜光被遮蔽的干净,郁临只听见他满是杀气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