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冥也落入了东海城,感知到掌教所做的事,嘴角的苦涩和愤怒一起张扬,他认可掌教的动作,也讨厌那些被云间驱使的走狗的可恶。
严怀抱着师叔祖的身体,鲜血覆盖着衣袍,此时已经有些干了,变成了血迹血渍。
没有一滴泪水从他眼眶里掉落,面瘫一般的脸毫无悸动,眼眸很清澈,一点没有迷糊,紧紧的抱着一具快要离开人间的屍体,半虚幻的元神隐隐消散。
如师叔祖这般的人物,那怕是元婴境界,也可以触及元神的修行。
距离所谓的至高境界化神,师叔祖也只有一步之遥而已。
雪花毫不顾忌的落在严怀的身上,泥土也肆意的欺辱他,沾染了他的衣袍,他暴露的手臂,蹲在地上,脚盘着,望着远处,眼眸无神,未戴斗笠,长发在风中飘舞,从发根开始有了渐白的痕迹。
愁苦和愤怒不需要发泄,憋在心里才是对人最大的折磨,严怀就这样慢慢折磨自己,如果能的话,他愿意拿自己的命抵师叔祖的命。
隐峰他去过很多次,不曾冰冻心的时候,他对於师叔祖的风趣很喜欢,后来发生了大事,他也曾悄悄入过方山,见过老师,见过岳父,甚至见过师叔祖和乔零齐绝他们。
今天因为他,又去了一人,他说不出的悲戚。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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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於他发出了一声怒吼,震彻天地,周遭的白雪泯灭成灰,树木被剥成了一根小木杆,倒在泥土里面。
眼泪也从他眼眶中冒出来,不是洁白的颜色,而是鲜红如漆料,如鲜血。
血泪在他的脸颊变得冰冷, 尽情的挥泄下来,落在泥土中,冒出了一阵黑烟。
掌教一步跨过东海城,来到了残破不堪的山林,看着严怀怀中的男子,脸上很平静,身上的伤痕极多,隐隐识海冒出来的元神随时都会破灭。
公输冥随之而来,见到严怀,见到小师叔郁临,神色局促,有些慌张的同时又显得暮气沉沉。
掌教再次陷入了平静,盯着地上的两人,淡然道:“你离开吧,把他交给我就行了。”
严怀抱着师叔祖的身体更加紧,无神的眼眸写着拒绝,狠狠的摇了摇头。
所以掌教挥了一下手,顿时山林起了狂风,严怀被撞击在石头上,小师叔平静的躺在地上,沾染了一些泥土。
掌教平静的走近蹲下,抱起来,拍了拍小师叔身上的泥土。
被打的生疼,可严怀好似感受不到,突然放声大哭,冷冷的公子匍匐在地上不断向前,嘴中凄然惨叫不止。
“老师,我对不起师叔祖,我对不起您,对不起岳父,也对不起方山派,请赐我一死。”
“说了让你走,你就走吧!”公输冥立刻捂住他的手,低声怒吼。
“我......我......”严怀仿佛一下失去了全部力气,瘫痪般倒在公输冥怀里。
公输冥看了掌教一眼,摇了摇头,抱着严怀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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