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时间很快,稍纵即逝。
顾家嫡系的人知道了具体的消息,把握的非常好,充分体现了后人该有的态度和热度。
顾老爷子这一天几乎都跪在灵堂中,眼睛干涩到无以复加,实在是泪水不加收敛,流下了太多,他下跪的这一块地比其他地方暗沉多了。
大博士言念君调息了不长时间,叩问了一下这位方山小师叔,然后觉得自己似乎来得有些早了,於是告辞了小师弟,拖着云间那位强者的屍体回镐京城去了。
观雨红墙中有着很多秘法可以探知云间的秘密,这是朝廷所有聪明的集合研究出来的手段。
栾川也时刻守候在灵堂的外面,帮着顾家的人忙里忙外,好在没有外人前来参拜。
虽然没人告诉他具体的情况,可见的多了,也大差不差猜的清楚,心中多了欣慰,又是多了苦涩。师叔祖真的是太苦了,死了都不知道自己的家人在何地。
顾家的人也苦,但是比师叔祖就要好得多。
顾君则和栾川的关系似乎在一天之内好了许多,更加密切,按照郁临的关系来说,顾家应该算是纯正的方山一脉,这是铁定的实事,顾君则甩都甩不掉。
栾川站在外面,知晓掌教师尊今日要迎接会师叔祖的遗体,所以早早的在外面守着。
顾君则走入灵堂,黄色的粗糙铜钱被烧了几大盆的灰烬,他走进去,朝下人挥了挥手,示意把门口的火盆拿出去倒了,实在是太多了,灰烬都压不住,飞了出来。
走到顾棣老爷子后面,弯着腰,伸出手挽住老爷子的胳膊,低声劝慰:“爷爷,掌教真人即将到来,我们该去准备迎接了,并且收拾一下老祖的遗体,让其带回方山。”
他的话很自然的引起了老爷子的不满,冷冷的瞥了一眼他,第一次不满掌教:“为什么就一定要带回老祖的遗体,难道就不愿意让老祖两人合葬吗?我想这是他们极其愿意的事!”
“咳!”顾君则掩口轻咳一声,用力扶起了老爷子,轻言细语道:“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说了算,而是老祖当初自己的选择,虽然心中未必没有您说的这想法,可终究还是选择了方山派,那就表示老祖已经有了轻重选择,我们应该尊重才是。”
这话才说完,顾君则只觉得眼前黑影掠过,头上束发金冠忽地歪了,被大力气拍歪的。老爷子一把甩开了他的手,愤愤然的背着手走了。
走着还念叨着口中气愤不已的话,“果然都是宗门的人了,说的话明里暗里都拐了胳膊肘,明日我就下令,以后你死了,不允许后人把你葬入祖坟。”
老爷子的话让顾君则哭笑不得,边正了正金冠,边走出去,自言自语:“我这是得罪了谁,真是好人没有好报。”
结果才出来,就被父亲顾微城听见,束发金冠还没摆正,就又被打歪。
顾微城瞧着自己的儿子,心里不满,还说是读书人,这点道理都不懂,还和老爷子置气。
严厉的指责道:“你也是读书人,孝义为先不知道吗?老爷子说什么话,你听着就是,哪有暗地里嘟囔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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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则抬起衣袖,行了行礼,笑着敷衍:“对,您说的都对,将才是我的错,我改还不行吗?”
顾微城对於儿子的认错态度非常好,脸上笑而不露的走开,招呼别的闲事去了。
走出灵堂,栾川站在院子的最外面,抬起头看着天穹,旁边还站着拜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