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落下之时,剑圣已经到达了荒山。
但没有立即去东海深处,而是静静的站在荒山的最顶端,等待后来人。
满目疮痍,海滩上无数巨坑,海面浑浊不堪,地下山脉恐怕都被打碎了几座,每一座飓风下面都盘旋着逶迤的根部,转动一次,就会在海底掀起暗潮无数,死伤鱼虾更是不计其数。
可怜这些鱼虾,即便死去也无法飘零入海面,只能随着飓风在海底狂卷,最后躯体支离破碎。化作还残存的鱼虾的粮食,或者成为大海的养料。
剑圣身体颤抖了一下,不悲不喜,面色极为冷峻,分明的棱角好似锋利的剑芒,鼻子有些挺拔,黑黢的脸颊。不愧是掌教口中的黑小子。
“傻小子,没想到会这样再见你。”剑圣嘴唇微动,呢喃自语。
神情似乎带着点苦笑,隐而不露。眸中仿佛有奇异光彩流转不息,略有沉思,略有回忆。
总的来说,剑圣必然是想到了什么美妙的回忆,才会在如此情境下,不自觉的吐出这样的一句话。至於谁是傻小子,这个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
荒山白雪极多,堆砌了山下一片坡,压断了很多的树枝树干,荒凉的山脉,此刻被狂风和白雪洗劫,变得有些光溜溜,尤其是山脚,好似没穿鞋子的孩子在雪地矗立。
等了一会,剑圣眼神微凛,嘴角微微上扬,他等的人终於来了。
荒山背面,与剑圣站立的位置不同,一片极陡峭的山崖,树木不繁芜,有着一位身着披风,内含轻薄铠甲的男子大踏步走了上来,神情有些奇怪。
没一会儿,见到了那个让他奇怪的黑衣人,身披披风的男子行了一礼,对於强者他向来尊敬。
剑圣没有回头,淡淡问道:“紫玉山现在还有所谓战无不胜的殿前宿卫司吗?”
穿铠甲的男子在一瞬间显露了愤怒,转瞬即逝,他睁大眼睛,沉声道:“剑圣在此等我,不会就是想问这样一句无关痛痒的问题吧?如果真是如此,还请剑圣不要挡住去路,我无意於您瞎扯。”
“哈哈哈!”剑圣笑了几声,很尴尬,转过身,看着面前的男子,上下打量,“胆敢擅自来此,就不怕宁公子将你生吞活剥了吗?”
“会吗?”男子眯了眯眼,眼缝中闪过杀气。
剑圣眼眸顿时深邃不可测,一步一步朝男子走去,嘴中念念有词:“你说会不会呢?想你家紫玉山宁公子威名,修行界知晓的人很多吧!我当年西行蛮荒时曾有幸一见,似乎他没有你这么多弯弯绕绕?”
最后一步,距离男子三尺,脚重重的落下。
从他脚落地之处,延伸出一道裂纹,并迅速蔓延,直至男子脚下。男子脸色霎时间涨红的如才出炉的猪肝,脚下一个踉跄,后退数十步,惊骇的望着剑圣。
剑圣再次向前走,只不过这次男子断断续续的在往后退。
“你想要重现威名,可有人不想。即便是有人想,那东海深处的人到底是谁,他们有着什么样的想法,我想你紫玉山知识普及应该还算高明,不会这点不明白。若是你执意为之,出了荒山,就是你的死期。”
剑圣说完,男子羞愤着脸,想要开口说话,却再次被剑圣镇压。
又是听之说道:“至於你想要托出宁公子为借口搪塞,那便请来试一试。如果你真去了,一切结束之后,我会带着你的屍体亲自去一趟紫玉山,问一问是否是宁公子的意思。若是的话,那紫玉山问花楼我觉得也没必要存在了,干脆将之毁了算了,留置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