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川身影消失在子曰亭的溪流边,言念君这才抬起头,凝视着远处消失的背影。心中怅然若失,不禁由想起了自己的小师弟,那般聪慧,若是还在太学,不如五年,必然可以成为朝廷定鼎的高官。
有着太学的支持,再加上小师弟的聪慧,一切官职皆可,就可以约束大皇子不需要担心,太学也可以在这场谋划中少操心一点,一切多好。
可惜终究是可惜,是早已消失无踪的美妙。
“怎么?被一个小孩的话打击到了?”子曰亭外面响起苍老的嗓音。
言念君陡然站起来,收拾了沉闷的面容,笑道:“老师说哪里的话,饶是掌教弟子多才多思,也断然不会有超越小师弟的聪慧,我还不怕。”首发
老祭酒厚厚的棉袄,一年四季的披风,显得有些破旧。坐下来,下巴的胡须冗长:“但有些事情他说的没错,大皇子的确有些过分,而徐生宣此人蛊惑大皇子也是既定的事实,我们该出手的时候还是要出手。”
“不需要顾忌殿下的颜面吗?”言念君皱眉道。
“哼!”老祭酒冷哼一声,沉声道:“若是他想要颜面,以后自然可以找回来。可若是为了这样一件小事,一不重要的人与我太学生出嫌隙,那我们也没必要多加支持,另立也不是不行。”
此言一出,言念君大惊,微微蹙眉。说到底他只是一个君子,一个读书人,一个修行者。虽说没有多么忠君爱国,可大皇子乃是他的弟子,於心不忍。
“老师严重了吧,想必殿下不会因为一个死了的徐生宣而做出一些蠢事的。”言念君低声道。
老祭酒冷冷的看了自己这位仁慈的大弟子一眼,冷然道:“希望他真的如你希冀的这般,如若不然,真的可以另寻他人,不用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言念君摇了摇头:“可陛下存活的皇子只有一位,另立何人?”
“宗室这么多小孩,远一点也没关系。”老祭酒低声道。
两人一言一词, 算是定下了后来的事。
大皇子此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处於即将被太学诸人抛弃的悬崖边,面色略有慌张的看着厅下坐着的年轻人,一身杀伐之气,全然没有收敛,冲的大皇子脸色发白。
“江剑,你这是什么意思?”大皇子怒斥道。
江剑冷哼一声,没理会大皇子的脸色,阴鸷道:“此事已经断绝,再无重启的可能。但我弟弟却为此断了一条腿,殿下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交代吗?”
“要什么交代,江源那小子自己管不住自己,该有此劫!”大皇子眯了眯眼,眼神阴翳,不忍受此压迫。
江剑听到这话,忽地站起来,一身干练,凌厉目光直刺大皇子,“若非殿下传信去塔苗归墟,我们便不会参与这件事,江源的腿就不会断。虽然有错,可终究来源在您。”
“你.......”大皇子怒不可遏,气的心脏乱跳。
“小侯爷不要生气,殿下也不要生气才好,和气生财。”帘子后面走出一位白皙的青年,全身露出的皮肤洁白无瑕,语气尖锐,丝毫不像男人粗犷的声线。
江剑上下打量了一下青年,眼里冒出忌惮。大皇子一下子面色畅快,恢复了一下红润。
“难道小侯爷想要站着说话吗?”青年掩鼻施施然笑道。
“哼!”江剑眯了眯眼,冷哼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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