顷刻间，所有湖水化作了漫天的雨滴，迅速的倾洒地面，滋润着地上被鱼棠焚烧过的杂草。

黑色的飞灰被恢复了颜色，却依旧没有生机。

鱼棠静静的看着这一切，口中也慢慢的溢出鲜血。面容没有丝毫变化，好像这一切都属於不起眼的小事罢了。

栾川警惕着一切，更加警惕着鱼棠的动作和其手中的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但两者都不是此时的栾川可以承受的，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的结局。

对方的实力来的怪异，来的蹊跷。

虽然两者相对的时候，栾川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确实属於掩月榭的法门手段。但细微处又有些不同，仿佛是经过了大能者改造过一样，还带着某些怪异的力量。

两人都受了伤，却都没有离开的想法。

不死不休，两人似乎都没这样的表示，可互相注视的眼神，无疑展示着杀人的怨气。

两人身形同时发动，原地落下的都是残影。剑光和刀芒在天空烨烨生辉，虚空都在震荡。每一次两人显露出现的身躯，都显得衣衫褴褛，就像是两个脏兮兮的乞丐。

身上被对方留下的刀痕剑痕，鲜血浸满了那几道痕迹，血肉在痕迹的周边堆砌，还有着几道被刀芒绞成了碎屑。栾川忍着剧痛，大腿有些发颤，双眸闪过痛苦的眼神。

鱼棠同样没有好多少，他没有预料到这个时候了，栾川还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看来今天你是杀不了我了?”栾川扯着嘴角笑起来。

鱼棠神色难看，耷拉着眼皮，有些无力的抬起看了栾川一眼:“你说我杀不了你就杀不了了?”

两人屹立在不高的天空，红色光线照射在两人的衣服上。不知道时辰过去了多久，光线汇聚处的那个巨大的火球已经在开始缓慢的朝着地平面下而去。

时辰已经过去了很久。

栾川再次挥动着剑， 剑意悄然到了鱼棠面前。

剑意至，刀芒现。

哐当。

哢嚓。

血洒。

跪地。

两人的头发散乱的像是玉米的顶须，不知名的风吹起来。两人都是属於不服输的性格，也都有着各自的盘算。所以从跪地中站了起来，大腿都激烈的颤抖着，仿佛与这个世间发生了共振。

鱼棠神情依旧专注，想要杀死栾川。

栾川一直保持着警惕，血水顺着衣衫流下来。浸润的衣衫早已无法浸入鲜血，只得无力的淌下。

两人双眸发红，血丝从眼角突然出现，然后蔓延到了瞳孔。

黑色的瞳孔微微紧缩，远处忽然响起了交谈的声音。

栾川没有丝毫兴奋，因为或许是某些散修中的打猎者，而他和鱼棠此时就是猎物。

鱼棠静静的听着，本是平静木讷的神情，忽然显得有些慌张。他抬头平视着前方和自己一样站着的栾川，眼里有些恨恨的失望。

本以为鱼棠又要再次发动攻击，却不料居然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开。

等到人影快速消失，栾川早已支持不住，扑通一下跪在地上。

鲜血从口中冒出来，滴答滴答落在着没有杂草碎屑的石块上，无力反抗的他，只能静静等待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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