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该狼狈逃跑的人跑了,场间自然显得沉寂许多。
还活着的人都面色苍白的坐在地上,享受着得之不易的劫后余生。毕竟他们谁也没有猜到前来参加这座圣地上千年不断的禅会竟被牵扯进这桩难以言喻的旧事。
说到底还是有些摸不清脑袋,想不透此中是否还有着更加深层次的含义。
奄奄一息的倒在轮椅上的齐绝面色苍白中渐渐出现抹红润,远比之前萎靡的气息正在逐渐恢复许多。缘由或许是因为将才栾川那随意的一手苍生愿力的注入,其实用处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毕竟那是才死去的的人残存的一点,其内本就暗藏着淡淡的死意,消减了许多的力量。
静静抆拭了唇角挂着的丝丝血迹,目呲欲裂的盯着歪头倒在轮椅上的齐绝,眼里的担忧之色在场的任何人都看得出来。瞧了良久,栾川微微叹气,走过去将手放在师兄的肩膀上,轻轻的拍打了几下:“师兄,你也不要过於担忧了。如今只是没有醒过来而已,至少还活着,过一段时间或许就能醒过来,这需要个过程。”
“他真的可以醒过来吗?”乔零收敛了眼中的担忧和血色,那略显痛苦的神情径直对着栾川的脸颊,视线缓缓的交织在一起,他平静道:“我真的很担忧再次失去他,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唯一的朋友。当年的那件事使得他丢失了全部的修为已然让我非常懊恼,要是现在他再离我而去,不能清醒过来,我实在想不到该如何......活着。”
言辞一出,众人皆是惊讶。饶是平静如栾川也有些吃惊,眉头猝然紧皱,他根本没有想到齐绝师兄在乔零师兄的心中有着如此重要的位置,甚至使得乔零居然愿意放弃自己的生命随之而去。
从来修行者讲究的就是清心寡欲,本就该抛弃一些不必要的情绪和感情,所以有时候自然而然的显得有些冷漠无情。但现在乔零的这番话,惊讶了在场所有人的同时也使得他们心中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有着这样的一位朋友吗?
早已落入山下的希云来听到这淡淡的话,也不由一愣,这样的人自己曾经遇到过吗?对於鱼棠的影响也不小,而他瞬间想到的那人就是自己的兄长鱼梨,也恰是如此就越加激发了鱼棠的杀意。
悍然汹涌的招式铺天盖地的侵袭而来,希云来一个失神背后和左边手臂接连受了几招,被那把银色刀身划破了衣衫留下了几道极深的血痕。鲜血好似没有压力的尽情流淌着,不但刺痛着希云来淡然的心,同时也浸润的周围的衣衫都暗沉几分,留下极大片的残积。
古剑在他手中仿佛因为情绪的波动而显得没有多大的力量一般,凶悍的银刀犹如劈柴般蛮横的落下,直接朝着希云来的天灵盖顶部来了更加用力的劈砍。古剑被银刀蛮横的力量劈砍的剧烈发颤,包括希云来握剑的手臂也在剧烈的颤抖着,那种蔓延至整只手臂的酥麻感使得他吃痛的同时又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攻击和防御,从而渐渐落入了被动的局势。
本是占据的上风,却因为听到了山顶发出的极细微的感慨从未落入了下风。可见那句话对於从来孑然一身的希云来来说有着多大的触动,饶是他坚固不催的道心也在那个刹那间颤动了下。
银刀趁着希云来落入无法回转的下风,刀芒奋力的弥漫着周围,迅速化作无数道残影到了希云来不可阻挡的许多不易察觉的攻击处。已经确定了这些刀芒会落在自己身上,希云来已经紧紧咬住了牙关想要用身体硬抗着无数道刀芒,却不料半响过后没有丝毫痛感刺激着他背部的神经,反而一阵愉快感弥漫着他的脑海。
前方该来的攻击也没有持续而来,鱼棠站在原地举着银刀面色纠结甚至於有些恐惧的望向希云来,即便是双手握住刀柄的鱼棠也在轻微的颤抖着刀身,仿佛是握不住这柄残酷血腥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