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方山的栾川,亲切的注视着未有任何变化的捭阖峰。
院子外面的那棵李子树还没有结出果实,却已然有了盛放的趋势......
小童子顾君仁早已从东海城回来,跟着同路的还有他的兄长,现任的东海城城主顾君则。从太学高高在上的博士,到现在的东海城城主,顾君则逾越了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逾越的距离,也做出了许多人一辈子都纠结无法做出的选择。
这算是一种欣喜,也算是一种痛苦!
栾川坐在藤椅上,久违的舒适感弥漫至脊背全身,舒坦而又亲切。端起手边的茶杯,低声道:“君仁,你暂时去别处修炼,现在我有些话和你兄长说!”
小童子仍旧是不谙世事的样子,稚嫩又狐疑的眼神扫视着两位长辈,犹豫了片刻才缓缓起身行礼。走出院子,人影渐渐在光束中消失不见。
灼热又刺目的阳光照射在栾川躺平的双眸上,眼皮即便没有睁开也仍旧是一片光明。不同於曾经的感觉,那种即便是睁着眼睛也仍是黑暗的差别,在此刻的变幻中仿佛格外明显。其实那已然是一年前的事情了,距离东海戡乱的时间几乎快要过去一年。
在这一年中,东海城的百姓们安居乐意,逐步恢复了从前繁华的局面。至於东海三州的百姓靠着东海上取之不尽的资源,也渐渐富裕起来。谈不上多么富甲一方,却也可以饱餐之外还有许多富余。
旁边饮茶的博士久久未听到话,笑着没好气道:“难道你就是想要和我打哑谜不成,有话和我说,却冲冲不愿意张口,真是不知道是你有话说,还是该我有话说?”
睁开眼的栾川有些不适应强烈的阳光,用手遮挡了下视线,笑着回应:“不管是我有话说,还是你有话说。我想你想要说的话总是比我多,也比我来得急迫,所以干脆还是你先说说吧!”
栾川说罢,笑了笑,扯着藤椅往后面退了几步,到了屋檐下面。院子中的阳光阴影逐步的在靠近,马上就要逼近二人的脚边。但栾川知道他们的底线在哪里,於是干脆退到底线之外,不去存侥幸的想法多次移动,或者期盼天时与往日有所差异。这都是不现实的东西,对於栾川的举动顾君则表示非常无语。
但也没有坚持的往后退了几步,几乎做到了和栾川齐平的样子。
“你觉得这样就够了,我觉得差得远,难道你就不照顾自己的头顶!”栾川笑嘻嘻道。
两人的姿势有所不同,栾川几乎是躺在藤椅上,所以光线顺着照下来,才无法触及他的全身任意一处。可顾君则乃是君子也,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坐的端端庄庄一丝不苟。挺拔的身子修长。那头顶的部分自然而然的仍旧在阳光照射下,后脑杓必然有着炙热的感觉。
“看来你我二人本身的状态不同,自然而然该有的退步也就不同。只是不知道我干脆不在凳子上,直接坐在地上,会否出现这种光线照射的情况......”说罢,顾君则果然撤掉了凳子,不顾尘土的坐在地上。霎时间高度果然下降了一大截,甚至比栾川还要低。
栾川笑了笑,不置可否:“你坐地上关我什么事,反正你我现在都属於照不到阳光的人,即便外面多么炙热都与我毫无关系。那我自然也不需要继续与你比较下去,这样的情况就是我最好的情况。至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