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贯中先生安慰道。
安慰着,话到了嘴边,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同元首座摸着自己的光头,脸上带着笑意。宁公子眼眸里面也出现了笑意,不过笑意中带点疯狂的杀意。
多年未曾出手的宁公子,要释放出自己的疯狂吗?
整个天荡山处於阴沉的状态,恐惧紧张在不断的传染,延伸到所有人的心里面,被逐渐放大成心里最可怕的恶魔,吞噬他们的镇定。
修行者该有的舍身,此时已然烟消云散。
......
天荡山的紧张压抑,衬托着千里之外的镐京城很美好。
安静祥和的环境,不愧是几百年的皇朝帝都。
镐京城最高的地方,乃是皇宫中最高的地方,足以俯瞰整个京州的平原。
外面那方清澈的大泽湖,中间凸出的小点,正是当年被打垮打沉的女娲山。
屹立於镐京城千年的大泽湖女娲山掩月榭,谁可曾想过,有朝一日会面临如此窘迫和危难的局面。不过现在为止,这种局面已经消失。
那千载圣地女娲山,就此覆灭,沦为史册点缀。
身披风衣,头戴十二鎏帝冕的皇帝陛下,站在皇宫中最高处,俯瞰着属於他的天下。可惜山河锦绣,他无法只手遮天,不能生死皆全於他手。
“哎!”
想到这里,这位野心勃勃的帝王,就忍不住的叹息。
但现在不一样,他只要成功,一切都可成就。
“陛下,难道你真要如此吗?”最高处下方,钦天监那位老者瘫软在地上,苦苦哀求。
这位皇帝陛下,不含情感悲悯,漠然的像是传说中的神灵。
“监正大人,我知道你始终忠心皇族。可你老了,你真的老了。”
“前朝或许没错,错在分不清天下大势!”
“那些宗门传承千年,可何曾有皇朝传承千年。”
“为什么?因为他们依附在皇朝的皮肤上,尽情的吸食着血液,在使得他们不断壮大,皇朝因而日益衰落,可我不要这种局面出现。 ”
“谁言无千年的朝廷,我就要再造。”
老者监正忍不住悲哀起来,“陛下,难道你真要执迷不悟,若是他们反映过来,逃出来,被发现后,您势必会随皇朝一起覆灭的。”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姬鸩秦将十二鎏帝冕掀起来,额头隐秘的有符文闪烁:“只要毁掉他们,马踏山河的日子还会远吗?”
“只要可以,我愿意云间共分天下!”
那位监正此时如遭雷击,苦不堪言,脸上挂着苦涩的笑容。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此刻他什么话都不想说,钦天监的南九星站在钦天监外面,望着可见的镐京城。
出奇的,他选择了沉默。
对於皇族的忠诚,早已随着时间的消逝化作云散。
他只想要好好活着,不愿意去掺和别的不可掺和的东西。
镐京城的平和,相映衬的是天荡山的阴沉。
大泽湖的湖水一圈圈的涟漪被荡起来,城门开启,一位中年人带着破烂的斗笠遮住了面容,低着头缓缓走入镐京城。此时,他仿佛镐京城的雨滴相融。
没谁发现他,也没谁注意他。
他像是一雨滴,也像是一水鬼!
才从大泽湖的深渊里面爬出来,才从肮脏的北海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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