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青头戴黑纱斗笠,将整个上身都遮挡在黑纱之中,她跟着吴天口来到了萧克邪的住所。
这是一处比较偏僻的地方,位於南峰山脚,与看守山门弟子的临时居所隔了三四里地。
武青没想到萧克邪会搬到这里来,皱眉问道:“萧师兄怎么会住到这里来了?”
吴天口叹了口气,说道:“他自己要搬这里来的,因为背后有人嚼舌根,说他不需要灵气,没必要占着灵气充裕剑堂偏殿,萧师兄心高气傲,受不了这些闲言碎语,一怒之下就搬来了这里,说不占用山上一点灵气。”
武青气道:“你有揍那些人吗?”
“当然揍了,见一次揍一次,只是后来萧师兄知道了十分生气,我也只好放过他们了!”
二人正说话间,木门“嘎吱”一声打开了,萧克邪走了出来,他还是一袭白衣,身上一尘不染,只是走起路来,脚步有点虚浮。
他提着一个木桶,关上了门,抬头就发现了吴天口。
“天口,我刚要去清河洗衣服呢,那位是,你的朋友吗?来,进屋坐吧!”
武青走到了萧克邪身边,道了声:“萧师兄。”
“青师妹?!”萧克邪吃了一惊,他悄悄将桶放在了身后,不想让武青看到,因为以前这些事情都是交给杂役弟子做的。
“你怎么来了?听天口说你当了武皇,应该很累吧!”
武青刚拿下斗笠,听到萧克邪对自己的关心,立马眼眶有些湿润了。
她拿过萧克邪手里的桶子,“我帮你洗吧!”
“不用不用!”萧克邪将木桶抢了回去,扔在了一旁,拉着武青往屋子坐。
“等会儿我烧点水泡茶!”
“烧水我来吧!”吴天口拿过萧克邪手里的铁壶,去水缸里装了水,然后手指虚画了一道火符,很快将水给烧开了。
武青想帮忙做点什么,但被萧克邪按在了房间里唯一一张看得过去的椅子上,想必是平时没什么人来,所以他也没有备椅子。
“萧师兄,对不起,都怪我!”武青喝了一口茶,低头说道,此时她完全没有了武皇的威严,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女孩。
萧克邪笑道:“过去的就过去了,现在也挺好的,以前只知道练剑,现在也会做些家务了。”
武青发现萧克邪的手确实粗糙了很多,这原本是双练剑的好手,现在却变成了这样,全都是因为自己,她心中还是十分内疚。
“你现在还练剑吗?”
“偶尔练练,毕竟练了这么多年,一时间也放不下。”
吴天口知道武青等下还要回去,所以先回一趟西峰,也让他们师兄妹好好叙叙旧。
武青拿出了几本书,放在了案几上,说道:“师兄,这些是我从皇家藏书中找到的,都是些关於武道的书,我想应该对你有所帮助。”
萧克邪笑道:“谢谢师妹。”
武青发现萧克邪比以前爱笑多了,但她知道,这并非他的本心。
两人一边喝着茶一边叙着旧,直到下午,武青才跟萧克邪道别。
萧克邪笑容僵住了,但随后他也没有挽留,对武青说了声“珍重”,看着她的背影离去。
“师妹,你不必愧疚,因为我从来都没有后悔过!”萧克邪朝武青的背影喊道。
武青没有回头,一滴泪水滑落,她知道自己这一别,以后回了武都就可能不会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