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了,
道兄,他叫张一仙,炼气三层。” 说完便走上前,拍门喊道:“张道友,张道友,我刘四啊!”
拍了一阵,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位老者慢慢的踱出来,白发苍苍,脸上的皱纹可能有几千条,走路也是颤颤悠悠,仿佛随时都要倒下去一样。
他抬起浑浊的双目,瞥了刘四一眼,又看王舒,咧嘴一笑:“嘿,比老朽还惨啊。”
“张道友好。”
王舒上前行礼,“晚辈王舒,出了名的未老先衰,的确是有点惨。”
“伱倒是不忌讳,”张一仙有些幸灾乐祸的道,“老朽怎么也是快一百岁才风烛残年,你看着很年轻的后生,怎么一身气血就衰弱至此呢?”
“以前生过一场大病,没怎么好起来。”
王舒轻叹口气,似是不愿多提。
“求仙艰难啊。”
张一仙也不多问,点点头,慢慢的让开两步:“就你这样子,老朽看了喜欢,愿意把房子租给你,先进来看看吧。”
“那多谢道友了。”
王舒拱手谢过。
里面是个长宽十五米左右的院子,后面两间简陋的平房,再往后就是内城的高墙,地方还算宽敞,也的确是幽静,就是脏乱了些,这么大地方也没种什么东西,到处都是树叶灰尘石块杂物,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
刘四当即皱起了眉:“我说张道友,你这里这么脏乱,怎么住人啊?”
“老朽住了几十年,不是人吗?”
张一仙翻出眼白,“少用这些伎俩来讨价还价,老朽又不是不晓事的。”
王舒一脸和善的道:“前辈,我能进去看看吗?”
张一仙还在生气,哼了声:“里面没什么好看的,要去只管去。”
王舒进了屋。
里面几乎什么都没有,家徒四壁的样子。
正中间摆了张桌子,墙上挂了幅长宽三尺的画,画边上是副已经残破发黄的对联。
字迹依稀能辨认出来。
“俯饮一杯酒,仰听金玉章。”
“这老家伙,怕是把东西都变卖光了罢。”
跟进来的刘四也愣了下,低声说道,面露不屑。
王舒没说话,注意力都在那幅画上。
相比其他,比如沾满油渍酒渍的桌子,这幅画有些干净得过份了,窍尘不染,画上大片大片的留白,没有印章留名,中间一朵淡金色的云,让人不自觉的把目光集中过去。
看了一会,没看出什么,但总觉得不是普通的画。
“看什么看?这幅画,老朽是要带走的。”
张一仙也进来了,看到王舒的样子,立刻开口斥责。
刘四嘿然一笑:“没有灵气也没韵味,又不是法器也不是观想图,张道友你也别用这些伎俩来讨价还价,我们可看不上它。”
张一仙一时语塞,抬起干枯的手臂,似是想要打过去。
“好了。”
王舒走到两人中间,温声道:“前辈,你这里我很喜欢,价格合适的话我想长期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