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新娘睡着了,不然应该可以看到,两位母亲为他们布置了多么漂亮的新房。
岑蓁还穿着最后一套礼服,安静地躺在床上睡,孟梵川注视了她许久,还是没忍住,低头在她唇上吻了吻。
察觉到有人在吻自己,熟悉的气息让岑蓁安心并依赖,哪怕还睡得迷迷糊糊,也习惯性地去迎合他,吻着吻着睁开眼睛,还有些茫然,“回家了?”
“吵醒你了?”孟梵川问她。
岑蓁纠正他,“是吻醒我了。”却是带着几丝赧色地说。
孟梵川就那样支起一只胳膊靠在她身边,拨拨她的发丝,“累就继续睡。”
岑蓁往他怀里贴了贴,的确想继续睡下去,可刚闭上眼睛,蓦地又想起了什么迅速坐起来,“我还没换睡衣。”
“……什么?”
“妈妈说新婚夜要穿她买的那套红色睡衣,婚姻才有好彩头。”岑蓁彻底清醒了,边说边下床,在沙发上找到了庄佳仪准备的情侣酒红色睡衣,拿起自己那件对孟梵川说:“我先去洗澡。”
刚刚还困到睁不开眼的人因为一句好彩头突然又来了精神,孟梵川无奈笑笑,趁着她洗澡的时间,也拿了换洗衣服去隔壁洗手间。
岑蓁洗完换好睡裙出来的时候见孟梵川不在房里,听到隔壁洗手间有水声,知道他大概在隔壁洗澡,原本想上床躺着等他,可忽然看到那件酒红色的男士睡袍还在沙发上,忙拿到手里去隔壁。
洗手间的门关着,岑蓁敲了敲门,“你洗好了吗?”
没等到回复,她又问:“妈妈准备的睡袍你为什么不拿?”
话音刚落,门从里面打开。
热腾腾的水蒸气扑面而来,但比起这些热气,孟梵川赤|裸的上半身似乎更有冲击力。
他刚关了水就听到岑蓁在外面说话,没听清说什么,顾不上抆干,随便拿浴巾裹住下面就开了门。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眼下这种还挂着水珠的身体,岑蓁还是第一次看。
她愣了一下,脸不自然地发热,把手里的睡袍递给孟梵川,却听到那人懒散说:“我不穿。”
哪有男人穿得这么骚包的,孟梵川不喜欢这么鲜艳的颜色。
岑蓁不依:“必须穿。”
她搬出庄佳仪:“妈妈说了一定要穿的,新婚夜——”
话还没说完,岑蓁忽然两脚悬空,下一秒人就被孟梵川抱到一旁的洗手台上坐着。
冰凉台面贴着肌肤,他手撑在两边,身影俯下来问:“那妈妈有没有说,新婚夜还要做点别的?”
岑蓁:“……”
彼此就这样平静,灼热又持续地对视着,孟梵川身上的气息扑面压来,岑蓁心跳加速,睫毛微颤地看着他,氛围不知不觉到了那个临界点后,两张唇终於不自觉地吻到了一起。
孟梵川动作很轻,
浅尝辄止地吻着,手摩挲岑蓁的脸侧,而后缓慢下滑,沿着腰侧来回抚弄,直到在最下方停住。
酒红的真丝睡裙太薄了,纸片一样,轻松就揭了过去。
也许是才洗过澡,孟梵川的手指很温暖。
岑蓁身体瞬间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下,轻叫出声张开口,正好被孟梵川捉住机会,轻易探入她口腔,卷起舌尖。
吻在这个时候慢慢加重,落在耳边的气息灼热极了,几乎要将岑蓁的呼吸重重包裹,睡裙的吊带早已滑到了手臂上,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两只脚尖什么时候垫在了台面上。
孟梵川还在吻她,只是有些漫不经心,他的专注此刻体现在另外的地方,也的确玩得认真,干燥的台面有了痕迹时,他离开岑蓁的唇。
不慌不忙地抽起台面上的纸巾抆掌心,“越来越厉害了。”
“……”
岑蓁双腿无力地落下,虽然被他一句玩味的话说到面红耳赤,但的确又依赖地想继续,她主动伸手求抱,却被孟梵川公主抱回了隔壁新房卧室,放到他们的婚床上。
岑蓁这时还很执着地想要把睡袍给他换上,却被他暂时丢到一旁。
孟梵川认真看着一脸绯红的岑蓁,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那种幸福感安静又强烈地萦绕着,时刻在提醒他,他是真的拥有了。
这是他和岑蓁的婚房,是他们的新婚夜。
忽然的,孟梵川低头执起岑蓁的手。
温柔地吻住她手背,又从拇指逐个逐个地吻过每根手指,最后停在掌心。
“真的嫁给我了吗。”他好像还不可置信。
岑蓁被他莫名的问题问笑,无名指伸到他面前,“戒指戴着呢,想反悔也不行了。”
孟梵川怎么可能反悔,先前胡思乱想的时候倒是担心过岑蓁会不会突然当什么逃跑新娘。
但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孟梵川继续低头亲吻她,动作轻柔到像是蜻蜓点水,从脸到颈到肩,到身体的每一寸,若有似无地摩挲着,品尝着。
“今天那个林哥哥是谁。”他在耳垂上轻柔打转,不慌不忙地问。
岑蓁身体一阵一阵泛起涟漪,小声回:“……我家隔壁阿姨的儿子。”
“需要叫得那么亲热吗。”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叫的……”岑蓁顿了顿,又翻出陈年老醋,“那你还和摩纳哥女生跳舞呢。”
孟梵川沿着手臂一路吻到手腕,而后轻轻圈住,推到头上,几乎是禁锢姿态地看着岑蓁。
岑蓁被看得咽了咽口水,低下声来,“那我也叫你一声哥哥。”
池玉好像说过,男人都喜欢被叫哥哥。
但岑蓁照做后,孟梵川好像一点兴趣都没有。
他轻轻挑起岑蓁一边的肩带,“你现在是不是应该改口叫我别的?”
明明只是一根肩带,却被他挑出了几分明目张胆的情|色意味,岑蓁呼吸微凝,但还是故意装傻,“叫什么?”
孟梵川似乎笑了笑,很轻,也很无所谓,人往下去,“我不着急,你慢慢想。”
还来不及呼吸,他一个动作,岑蓁差点尖叫出声。
看出来了,孟梵川的确给足了诚意,希望她好好的,慢慢的,把刚才的问题想清楚。
岑蓁白皙的脸庞上逐渐浮起明显的红晕。
红晕逐渐蔓延到全身,仿佛被热气蒸发着,整个身体都浮上淡淡的一层欲色的红。
安静的婚房里,黏腻的汲取声愈发明显。
“不要。”岑蓁闭着眼睛请求地说。
孟梵川重新问她,“不要?”
在颤抖中沉默几秒,岑蓁不得不哭着确定了一件事,“你报复我。”
顺滑的长发微湿地粘在肩头,岑蓁全身感官只剩一处在大脑中疯狂剧烈地释放感觉,但她的新郎好像久候多时,且说到做到——
“我没有。”他一本正经地学她的话,“只是玩玩。”
岑蓁拼命把他拽回来,呜咽着问,“我现在收买你还来得及吗。”
“可以试试。”
“……”
岑蓁与他对视几秒,忽然翻身坐在他身上,膝盖陷在柔软的床单里,变成主动那一方。
她环着孟梵川的颈主动索吻,技巧不够,至少态度摆在那,她吻他的唇,与他舌尖交缠,交换他口中属於自己的腥甜味道。
两人都吻得很认真,房里一时只有啧啧的水声,直到岑蓁忽然离开他的唇,转而含住他的喉结。
岑蓁明显感到面前的人身体僵了下,她停下,抬起头问他,“你不喜欢吗?”
孟梵川也是没出息,岑蓁玩似的亲几下,一整晚的耐心倾尽而出。
这世上没有比岑蓁更好收买自己的人。
他的呼吸早已燥热,也再懒得玩什么游戏,径直扣住岑蓁的后脑吻下去,激烈地吮吸,舌尖交缠到难舍难分,岑蓁手臂本能地攀缠住他,胸口急剧起伏,彼此的身体都因为这一个吻而变得滚烫。
月光铺陈进挂满喜庆的婚房,过去很长时间,鼻尖抵着鼻尖,男人染满欲色的声音落在耳边:“帮我带上。”
岑蓁有些羞涩,撕开后却又好奇,“怎么跟以前的不一样?”
有很多凸起的小点。
“是不是买错了?”她天真地问。
被男人直接拢到怀里压住,“试试不就知道?”
……
如果一早知道后来的样子,岑蓁在一开始或许就不会撕开那个包装。
抱着好奇的心态开始,最后却是发疯般地想停止。
可怎么可能停得下来?
朦胧的灯光下,岑蓁跪在床上,窍长的脖颈和雪白后背对着孟梵川,手被举过头顶禁锢在床背,动弹不得。
那人一寸一寸地顺着她的脊柱往下吻,其他地方两不误地同步着,上下皆是激烈。
岑蓁紧紧咬住下唇,因为尖叫了太多次,以至於眼下只能无助地发出一些破碎的泣音。
她实在不知道这床喜庆的红床单待会还要怎么睡。
哪有人新婚第一夜就换床单的?
“拿……拿东西垫着好不好?”拼命克制的声音里,她倔强地提出要求。
孟梵川随手就拿了那件自己不想穿的睡袍。
“不要——”岑蓁不舍得弄脏新婚的睡袍,“换别的。”
虽然很难,但孟梵川还是停了下来,手边实在没有别的东西,他耐心看了看,把岑蓁抱去旁边的沙发上。
可干净的沙发上还放着玫瑰花铺出来的爱心,孟梵川才继续了几十秒,又被岑蓁喘息着推开,“别——别碰到花。”
早上才空运过来的厄瓜多尔蓝玫瑰,特意用了岑蓁的应援色,铺满了今天的婚礼现场。岑蓁舍不得压坏,她视线望出去,正试图在房里寻找一处适合的地方,下一秒就被孟梵川天旋地转地抱起来——
难耐的声音落到耳边,一字一句没得反驳:“那就站着。”
他紧紧抱着她,直接抵到最深。
头皮发麻。
彼此的呼吸在这一刻都好像停了一瞬。
刺激来得强烈,岑蓁抓紧了孟梵川,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
很快,失控又彻底的贯穿让她视线逐渐模糊,她挂在他身上彻底失守,连叫都没了力气,眼前只剩一片空白,以及无穷无尽的碰撞声。
夜早就深了,深水湾这间亮着灯的别墅从外面看贴满了许多个喜字,看着十分的安宁祥和。
但无人知道今晚房里燃烧的爱火,经久不息,彻夜不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