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轻柔嗓音吹拂耳侧,两只手在身上按捏,东方离人知道这是在矫正姿势,但夜惊堂来矫正……
好像也没什么好抵触的……
东方离人适应片刻后,慢慢压下心中杂念,眼神锐利目视前方:
“本王明白事理,既然是在教功夫,你大可放开点,该矫正就矫正,不必因为本王的身份拘谨。”
夜惊堂看着东方离人侧脸:
“殿下确定?”
“只要你举止合理,本王何时为难过你?”
东方离人努力摆好架势:
“要教就好好教。”
夜惊堂确实有点冲疑,提醒道:
“力从地起,先到腿,再到腰臀,而后胸腹,再到胳膊,要成一条线。殿下发力没一处对,我要摸清情况,估计得一路捏过去……”
“?”
东方离人明白夜惊堂的意思,稍加斟酌,做出求学若渴的坦然模样:
“你……你只要不是心术不正,认真教本王枪法,本王岂会责备你,该捏就捏。”
夜惊堂见此,右手自肋下穿过,手放在右边的胖头龙下面,仔细感知胸前肌肉的发力情况。
“……”
东方离人感觉大概是被托着,说摸吧差一点,没摸实,说没摸又确实碰到了,能察觉到夜惊堂的克制,尽量不让她窘迫。她抿了抿嘴,做出严肃模样:
“你手都没放在发力之处,能摸出东西?”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见笨笨这么说,也不再束手束脚,把胖头龙往上揉了些,仔细感知肌肉的发力情况。
东方离人睫毛颤了下,又连忙站好,脸色涨红,一言不发。
“挺胸抬头,别缩,殿下现在站的还不如刚才。”夜惊堂平静提醒。
东方离人暗暗咬牙,摆出枪架子,努力调整发力方式,手中的黑麟枪枪锋,在空中微微颤抖,又握稳。
在坚持良久后,发现夜惊堂摁着不放,东方离人蹙眉询问:
“你怎么一直摁这里?其他地方就捏了一下。”
夜惊堂并没有揩油的意思,轻声解释:“脂肪层有点厚,肌肉发力的情况感觉不明显。”
东方离人知道自己的胖头龙有点厚实,想了想,咬牙道:
“你用力摁就行了。”
夜惊堂再用力就该疼了,没有照做,只是蹙眉仔细感知脂肪层下的细节。
两人认真练枪法,夜惊堂还没摸清发力情况,门口倒是吹进来一阵清风。
呼~
长发及地的老妪,无声无息落在两人跟前,正欲开口,发现夜惊堂摁着靖王衣襟,又顿住了话语。
夜惊堂见此松开右手,端正站直,拱手一礼:
“孟大人。”
东方离人心中暗惊,不过并未收起枪架子,而是正儿八经解释:
“他在教本王枪法,你别误会……”
说着东方离人眼神又忽然一沉,询问道:
“孟姣,他是不是在教本王枪法?”
白发老妪眼神有几分怪异,但也仅此而已,听见靖王询问,她缓步来到跟前:
“夜公子确实在教枪架子,这法子感觉最直观,比眼睛看准太多,多用在亲近之人之间。”
是吗……东方离人暗暗松了口气,脸色的红晕也消散了几分。
“不过夜公子手法太生涩,若是寻常女子,能摸清楚,殿下底子太厚,徒手很难摸出来。”
白发老妪手掌探出袖子,看向夜惊堂:
“天合刀是内门功法,能增强人之六识,优势在全面,方圆数十丈风吹草动净收眼底,但太全面必然不够精细。人触感最敏锐之处,莫过於指尖,柳千笙的‘听风掌’,就是此类功法,往日巅峰之时,用手掌能感觉到数里开外的脚步动静,冠绝整个江湖。老身学过类似法门,差之千里,不过勉强能用。”
夜惊堂认真聆听,却见白发老妪双手游移,明显是在演练招式,演练完后示意:
“夜公子试试?”
夜惊堂见此,学着白发老妪的动作,演练了几次招式,摸清暗藏的运气路数后,将手掌轻飘飘贴向笨笨的胖头龙。
??
东方离人眸子里显出几分恼火,孟姣在跟前,她怎么可能继续让夜惊堂摸龙龙,连忙推开一步:
“夜惊堂!”
夜惊堂见此改变了方向,按在东方离人肩膀上,通过指尖的感觉,探查心跳、血液流转带来的细微震动……
白发老妪眼神赞许:“夜公子这悟性,当真不俗。”
东方离人整理了下被揉乱的衣襟,恢复了冷酷女王爷的模样:
“可是有事禀报?”
白发老妪颔首:“南宫少烽不肯招供,柳千笙倒是有和朝廷谈的意思。”
夜惊堂把手松开,询问道:
“他都八十多了,要什么?留个全屍厚葬?”
白发老妪道:“柳千笙是内家宗师,被打出了暗伤,才变成现在这样,否则再活二十年没问题。他想要北梁雪湖花重续经脉,被朝廷招安赐官爵。”
夜惊堂听过‘雪湖花’的名字,询问道:
“朝廷有没有这东西?”
东方离人想了想:“雪湖花长在天琅湖,据说六十年一开花,万金难求。宫里有一点,还是开国时剩下的,只够配一副药,要留给天子以备不时之需,不可能给他。”
夜惊堂点了点头,看向白发老妪:
“柳千笙凭什么开这海口?”
白发老妪解释道:“只有这些东西,能让他继续在世上立足,否则和死了没区别。”
夜惊堂恍然,想了想道:
“要不我去谈谈?”
东方离人其实想让夜惊堂继续教枪法,但公务为重,还是点头:
“招不招供无所谓,他若能把一身武艺全教出来,可以让他在京城活完最后几年,其他免谈。”
夜惊堂颔首示意,把鸣龙枪放下,转身出了鸣玉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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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本来六千字,但写的太罗嗦,废稿放在后面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