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别乱说,师娘知道指定罚你抄一个月书。”
“我没乱说,就是告诉教主。教主对此也没生气,只是说什么,教主夫人只是帮她打理平天教,本身就是个没出嫁的女子,让我不要管,光想小姐和夜公子合不合适就行了。这我能怎么想?要是教主夫人有心思,我又觉得小姐和夜公子合适,那不成保大还是保小了吗……”
“什么保大保小。”
折云璃有点听不下去,走到了前面:
“好好逛街,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作甚?”
“是小姐你问的呀。话说秀荷姐天天盘算裴小姐什么时候过门,她好跟着嫁过去。我是教主的丫鬟,这辈子怕是嫁不了人了……”
“唉……”
……
——
秋日当空,皇城深处的泰安殿内。
泰安殿是举行内朝的地方,参与之人都是亲信臣子,因为正处於战时,随时都有北方的消息送回来,政务还相当忙碌。
此时偌大殿堂内,十余位朝堂元老,在殿中被赐座,半透的屏风之后,女帝身着红黑相间的龙袍,稍显慵懒的靠在龙椅上,正听着臣子汇报着刚送来的消息:
“王赤虎所携先锋军,抵达苍山以北,据信报所言,苍东关守军三万有余,且抢先修建了壕沟箭塔等守备工事,王赤虎率部奇袭未带攻城器械,没法强攻,只能退走……”
坐在殿内的李相,闻声微微皱眉:
“苍东关防的是北荒雪原的叛乱流民,往年驻扎兵马不会超过两千,忽然冒出来这么多兵马,还提前做好了战备,只能说走漏了消息。”
女帝稍作斟酌,对此道:
“北梁只是死了些武人,还有不少能臣谋士,能应对过来不足为奇。
“如今北梁军心民心都散了,不过短短半月,便有无数世家、守将暗中投诚,连皇子都开始找后路,梁帝已经无力回天。
“即便此次奇袭不成,入冬攻湖东道,他们照样守不住。让王寅将军在北方按兵不动,只要西海出兵,就和燕州一起三面合击……”
踏踏踏……
群臣正商谈间,殿外忽然有太监到了门前,等朝臣停下话语,才躬身禀报:
“陛下,方才下面禀报,琅王殿下醒了,已经能起身走动。”
在座群臣从去年到今年,连连听到捷报,对夜惊堂已经敬仰的五体投地,听闻其醒了,且没大碍,自然面露喜色,转眼望向了屏风。
女帝见相公醒了,肯定是迫不及待想去探望,但当前在聊军国大事,她身为一国君主,要是立马把正事抛一边,去找郎君私会台面上终究有点不成体统,为此还是做出稳重淡定的模样:
“醒了就好,让璿玑真人去探望一番,朕商议完正事再宣他入宫觐见。”
“诺。”
……
——
两刻锺后,文德桥。
夜惊堂醒了过来,整个新宅的气氛都好了不少。
梵青禾在后院的丹房里忙活,也不知是不是想到晚上可以放松一下了,称量药材的时候,还哼起了西海小调:
“嗯哼哼~哼哼……”
正自娱自乐间,梵青禾发现门口的光线暗了几分,继而肥美圆润的臀儿,又被人捏了把。
梵青禾肩膀微微一缩,还倒是夜惊堂又来了,微微扭了下腰:
“大白天的,我还忙着呢~”
但随后,背后就传来攻气十足的轻灵嗓音:
“那我等你忙完?”
“?”
梵青禾羞涩表情一僵,继而眼神就冷了下来,转身把贼手拍开:
“你有病呀?”
身后,白衣如雪的璿玑真人,腰间挂着合欢剑和酒葫芦,满眼都是春风拂面般的悠闲,上下打量:
“刚才和夜惊堂亲热过了?”
梵青禾对此自然是摇头: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整天想着那种事?夜惊堂才醒过来,不能大动干戈,你少在哪儿拱火让他乱来。”
璿玑真人微微耸肩:“我要是不拱火,就你和凝儿这些闷葫芦,怕是三五天喝不上一口汤。”
说着便左右寻找,还撩起青禾裙摆看了下:
“夜惊堂呢?”
梵青禾连忙把裙子抽开:
“去双桂巷了,他那么大个人,还能藏我裙子里不成?你没事就一边凉快去,要是炉子炸了,你没天琅珠可别怪惊堂偏心。”
璿玑真人确实想见夜惊堂,为此开了两句玩笑后,便转身往外走去:
“晚上记得洗白白,符我都画好了。”
“我都和惊堂说了,我上次跳过舞,那事儿揭过去了。”
“你和他说有什么用,小孩子又做不了主……”
璿玑真人随口回应一句,便飞身跃上围墙,先朝梅花院看了眼。
梅花院中,华青芷已经画好了胖鸟展翅图,还按照相公的意思,修圆润了一些。
结果就是鸟鸟十分不满意,一人一鸟在桌前理论:
“叽!”
“怎么了?我觉得挺好看呀。”
“叽叽……”
璿玑真人相处这么久,能听出胖妃在说——这能是鸟鸟?这明明是个球!
她摇头一笑,也没打扰,无声起落不过片刻,就从天水桥跑到了金堂街。
街上行人如梭,已经住满的巷子里,也能瞧见些许妇孺,不过中间摆了不少花盆的院落中,倒是颇为安静,只能看到一匹胖马站在院角自顾自吃着草。
璿玑真人瞧见这静悄悄的模样,就知道院子里的两人在做什么,当下悄然落在了主屋外,侧耳倾听:
滋滋~
“呼~怎么不动了?”
“呃……”
……
璿玑真人见被夜惊堂发现了,也没再藏着,故作严肃开口:
“惊堂,薛姑娘有身孕,你岂能如此不知轻重?”
房间内,薛白锦身无寸缕躺在枕头上,被摸了半天已经面色绯红、眼神迷离。
听见外面的声音,薛白锦顿时清醒过来,连忙把薄被拉起来遮挡春光,可能是怕璿玑真人误会,还解释道:
“你怎么来了……他在教我功法,你别误会。”
璿玑真人半点不信,不过并未明说,而是恍然道: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们在行房呢。是在教你九凤朝阳功?”
薛白锦确实在学,对此自然道:
“是啊。嗯……你也想学?”
“方便吗?”
“……”
薛白锦觉得不太方便,但璿玑真人来都来了,让人家在外面把门怕是不合适,当下还是冲疑道:
“你……你进来吧。”
璿玑真人是渣凝前女友,凝儿不在的情况下,和薛白锦一起乱来,彼此显然都放不开,也没真进去凑热闹,只是道:
“开个玩笑罢了。你们先练功,我去陪云璃逛街,练完了让夜惊堂来找我即可。”
说罢就飞身而起,离开了院落。
房间里,薛白锦见此暗暗松了口气,瞄了瞄身边的夜惊堂,想让这小贼出去,但功法才教到一半,身体也被弄了个不上不下,不好开口。
夜惊堂见此自然没收工,继续捂住白玉老虎:
“放松,马上教完了。”
薛白锦脸色又红了起来,任由让夜惊堂放肆,想了想道:
“我今天看到好多夫人,带着小孩逛街。南霄山穷苦,比不上京城半分,云璃小时候唯一玩的地方,就是翻山爬树,也没个同龄玩伴,如今想来挺亏待她的……”
夜惊堂知道坨坨是心里纠结,想留在京城带孩子,但又放不下云璃。他对此道:
“别想这么多,事情我来处理就好。”
薛白锦轻轻叹了口气,又道:
“这是你孩子,这些天你有没有想过叫什么名字?”
夜惊堂有些尴尬:“我昏迷半个月,怕是没机会想。我也没多少文采,要不这事儿让青芷笨笨来?她们肯定能取出好名字。”
薛白锦也是武人,文化肯定有,但文采肯定谈不上好,对此道:
“青芷和我关系可不好,女王爷是女皇帝妹妹,也差不多。让她们帮忙取名……”
夜惊堂知道她担心什么,对此摇头道:
“放心,青芷最多是把你娃儿当自己娃儿养,让娃儿以后认她当娘不亲你,岂会在名字上不上心……”
“……”
薛白锦听到这话,觉得倒是真有可能——她要是回了南霄山,那娃娃肯定会被女皇帝、华青芷照顾,这要是养大了,怕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魏死忠,她说自己是娘都不认她,那她不得气死……
夜惊堂见冰坨坨眼神复杂,心头有些好笑,柔声安抚:
“好了,先练功吧,这些以后再说。”
“唉……”
薛白锦心里很乱,最终还是深深吸气,重新闭上了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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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