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双锦靴轻轻落在她的身边,一道温和好听的声音在洞中响起,「才炼气七层的修为啊,也罢,这朱果关键时刻受你精血才得已成熟,我少不得要承你一份情。
这一粒安魂丹给你,能不能顺利度过心魔便看你自个的造化了。」
那人捏开江元瑶的嘴,喂入一粒丹药后,观她的神色似乎不那么难受了,心中满意。便不在再理会她,迳自走到一旁结着三粒红色果子的灵植前,拿出玉盒仔细地将那果子摘下保存好。
采摘完朱果,男人皱眉看着洞外肆虐的罡风,自言自语道,「那股吸力又来了,怕是要一阵子才会好。」
又看了一眼江元瑶虽脏却难掩清丽的姿容,「罢了,反正还有点时间,看在你还算顺眼的份上,给你摆个五行化虚阵吧。」
那人随手乱点,没一会便站了起来,就在他站起来的瞬间,江元瑶周围不规则的点连成线,同时闪耀连成一片,形成一个神秘的阵法。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突然,他感觉到一丝奇怪的波动,疑惑地在洞内扫视了一眼,却什么也没发现,他摇摇头,暗道自己多心了。再看一眼洞外,外面随着那股引力的消失,罡风已止,他脚下一点,驾起云光,眨眼间便消失於天际。
洞内,原本随意四处乱爬的蜈公似乎摄於某样东西,并不敢靠近江元瑶。
此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不知道从哪隐了出来,喃喃自语,「神识好敏锐的小子,差点就叫他察觉了。」
复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江元瑶,「也罢,得了一颗安魂丹也算你的造化,希望你能通过考验吧。」
而昏迷中的江元瑶似乎做了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梦中他掉入深谷后大难不死,也幸运地找着了回去的路。她回去后得知她爹已经为她报了仇,闻人景璃得到了他应得的惩罚,被废了一身修为转而闭关重新修炼。她当时觉得好开心啊,然后忽略了内心的不安安心地修炼,暗自决定一定要趁机超越闻人景璃,这样才有机会彻底除掉这后患。
可惜好景不到半年,先是她爹出门访友意外身死,大师兄大师姐也先后死亡,后来罗师姐也遭遇不测。而她,找不到凶手,一点证据都找不到。随后,她在一次师门历练中被人暗算,一身修为皆被废去,更糟糕的是,她的经脉丹田尽被毁去,永远也无法再修炼。可惜,即便这样,她仍没死,被清玄宗的弟子抬回了宗门,安置在一间破宅子里,每日都有人给她送饭。
那时她便明白了,有人舍不得她死!也明白了幕后之人是谁,既然那人要她看,那她便看,流着泪也要看!她真的不信,这样的人都能得道成仙!可惜,老天不公,那样的人竟然真的站到了苍澜大陆的巅峰之上。而她,也在消息传来的那一刻咽了气,一行清泪从她的眼角流下,未干。
眼睛涩涩的,刺痛得难受,江元瑶艰难地睁开眼。
赤火峰上,聂慎元三人轻轻走进江尚林的洞府中。
聂慎元道,「师父,瑶儿师妹的本命灯又亮了些。」这消息应该能让师傅开心一些吧。
江尚林果然高兴了一点,接着便叮咛,「这两天多派些弟子前往灵谷,知道吗?」
「师傅你放心吧,明天开始这事我亲自盯着。」
江尚林满意地点点头,「你素来稳重,办事为师也放心。」
聂慎元与叶茹又与他们师傅说了一阵子话,才离去。
离开的时候,江谨之磨磨蹭蹭不肯走,特意落后了几步。
「咦,江师弟呢?」出了江尚林的洞府,仍不见江谨之跟上来,聂慎元疑惑地问了句。
提起江谨之,叶茹眼中闪过一抹不悦,哼了一声,「别理他,他既然不跟我们出来,就是有事不想我们知道。」想起江谨之近日老偷偷摸摸往天崎峰跑的行径,叶茹就一阵恼火。
洞内,江谨之见师兄师姐都出去后,呐呐地叫了声,「师傅——」
「谨之还没走?有什么事吗?」
「师傅,弟子有话想说。若惹师傅生气,万望不要怪罪。」
江尚林眼睛微微一眯,「既然知道会惹为师不高兴,那便不要出口了。」
「此事事关赤火峰声望,弟子不能不言。」见师傅不答话,江谨之想到日渐憔悴的伊人,心痛之下,话便脱口而出,「师傅,徒儿觉得师妹既然已经无事,为了宗门为了咱们赤火峰,咱们都不该提那咄咄逼人的要求,还请师傅收回昨日的话。」
江尚林听他说完,怒极反笑,「说完了吗?说完就给我滚出去,吃里扒外的东西!」看向江谨之的目光冰冷中难掩失望。
江谨之在他师傅的目光下,心中骇然,不敢多言,他错估了师妹在师傅心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