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灯双手合十,缓缓说道:“我段氏因缘乘会,以边地小吏而窃居大位。每一代都自知度德量力,实不足以当此大任,是以始终战战兢兢,不敢稍有陨越。故而每到晚年,不免心生忏悔,回首一生功罪,总是为民造福之事少,作孽之务众,於是往往避位为僧了。大理国自太祖到我,十八代皇帝之中,共有七人出家为僧。”
他虽然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可眉间却又一缕哀戚之意。
黄药师虽然感叹於世事变化,可是内心的怒气并未消退,只是冤有头债有主,
不好对着一灯展露罢了。 “段皇爷是要阻我?”
一灯面色平静地纠正道:“我非是大理皇帝,如今出家法号一灯。”
黄药师点点头,“一灯大师,我是在处理家事你也要横加阻拦吗?”
一灯双手合十,道:“非也,只是想要提醒一声,杨小友可谓佳婿,药兄可不要做出令亲者痛仇者快的事。”
说完就让到一旁,黄药师说的不错,黄药师是在处理自己之事,他确实不好阻拦。
一灯刚一让开,黄药师就飘然靠近杨晨,手中玉箫直点杨晨眉心。
杨晨直接抬起右手,一把抓住即将点中自己的玉箫。
黄药师舌尖如绽春雷,一声厉喝道:“好胆!”
他这已是运上内力,一声喝声直入杨晨脑中,不过杨晨凝守心神,暗自运转内力,就将喝声的影响消弭。
黄药师虽是含怒出手,但是看到杨晨这么快就去除自己喝声的影响,眼中流露出一丝赞赏。
可他也不会为此放弃,见杨晨握紧自己的玉箫,便暗运内力在玉箫上一震,一股强劲的内力自玉箫的一端传至另一端。
只这一下,黄药师便能让杨晨松开玉箫,否则他的双手就会被直接撕裂。
可是黄药师不知道就在这几日,杨晨又练了一门横练功夫,虽然没有大成,可是挡住这样的内力还是可以的。
杨晨以肉掌硬抗黄药师内力后,不但没有松开玉箫,反而抓的更紧。然后用力一拽,与此同时左手握拳朝着黄药师腹部打去。
黄药师一掌下劈,隔空掌力打在杨晨拳上,可却不能撼动杨晨拳锋。他的脸上露出诧异之色,感叹於杨晨拳上的强劲力道。
杨晨以拳头打出枪法,故而威力极强,不说千军辟易,也算得上无人能挡。
黄药师也知道自己不能硬接这一拳,索性就放开被杨晨紧握的玉箫。身体微微侧开,脚步轻盈地往旁边一踏,刚好避开杨晨这一拳。
见黄药师松开武器,杨晨便将玉箫塞进怀里,毕竟黄药师可没停手,自己拿着玉箫反而束手束脚。
而这一幕也被黄药师看在眼里,和一个晚辈交手,结果反而是自己的武器被收走了,这无疑是很丢脸的表现。
黄药师面色一沉,调动全身内力,突然闪现至杨晨身侧,一掌拍向杨晨肩膀。
其速度极快,好似鬼魅,不过杨晨反应迅速,当即翻掌上扬,打向黄药师手掌。
可黄药师武艺高强,所会的武学数不胜数,只见他手掌一晃,便绕开杨晨掌击,拍在杨晨肩上。
噗的一声清响,杨晨肩上衣物瞬间被掌力震碎,黄药师这一掌并未受力,足可拍碎巨石。
可他的手掌刚落在杨晨肩上,就感觉手掌一滑,斜在一旁,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微微前倾。掌上剩余的力道也好像打在一层皮革之上,未能真正伤到杨晨。
这是九阴真经中记录的一门名为“飞絮劲”的法门可以将对手强劲的攻击力化为无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