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就不算嘛,打什么人?哎书生,要不要算算运程?”
“嘿?装什么清高,呸!”
老者发现了人群中的诗善柔,急忙凑到面前,表情有些献媚,“哎姑娘,要不要算算姻缘啊?”
这老者穿的有点寒碜,类似於道家的袍子,上面密密麻麻尽是些补丁。
长得倒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感觉,身材瘦削,筋骨健壮,只是那眼睛中闪烁的精光实在是让人不太舒服,有种被看透心事的感觉。
诗善柔顺着老者手中拿着的竹竿上移目光,瞧着那“仙人指路”四个歪歪扭扭的大字,顿时嗤声失笑。
这字也太他妈丑了!
“小女不算姻缘。”
“算算运势也是可以的。”
“小女不算运势。”
“算算将行之事也是可以的。”
“将行之事?”
诗善柔心中微动,脚下故意一顿,做出踌躇不前的姿态,佯怒道:“你这老道莫非是欺我不成?为何别人都是一问,偏偏到了我这就纠缠不清?”
这老神棍面色一正,顿时给人以一种世外高人的错觉,“急人之所急,需人之所需,老夫何许人也?自然不会无故之放矢。”
他说着又摇了摇手中的竹竿,诗善柔瞧着那四个大字更是招摇地晃眼,於是便又笑问道,“若是算得不准呢?”
“不准不要钱!”老神棍一怒颇有几分气势,这气势在众人眼中是一种如同高山仰止般的渺小感觉,可在诗善柔眼中却是种外强中干的表现。
早在地球时她就已经见惯了千奇百怪的奇人异士,至於这老道...诗善柔只想用“装bi”二字来形容。
紧接着这老神棍便引着诗善柔走到街道旁的石墩旁,他自顾自地坐着,眯着眼,故作高深。
诗善柔也是一言不发,只是盈着嘴角甜美的笑意,顾盼生姿。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诗善柔心中嗤笑道。
“这丫头是硬茬啊!”老神棍眯着眼,透过眼角的缝隙望着少女,心中惊叹道。
过了半晌,诗善柔红润的小嘴一挑,似笑非笑,“这老神棍还真装得住!”
“哎呀!这石墩上有棱!”
又过了半晌。
“这老神棍不会是睡着了吧?”
“疼疼疼,我得换个姿势。不行,我不能动!”
又又过了半晌。
“腿好麻啊...这老神棍还真沉得住气。不行,我不能先开口。”
“完了完了!老夫我的菊花被撑开了!”
约摸着又是过了半个时辰,正在抱怨腿酸的诗善柔忽然看见那老神棍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顿时面上一笑,更是灿如春花,“老先生可是算是什么了?”
算你个头头!
老神棍毫不客气地给了个白眼,连忙收回轻抚菊花的手掌,在袍子上搓了搓又捋起了花白的胡须,“额...姑娘尚未言明需明之事。”
“我没有说吗?那老先生这半晌莫非是睡着了不成?”
诗善柔故作震惊状,声音也提了几个分贝,旋即又皱了皱窍细的眉毛,意兴阑珊地提醒道:“小女要算将行之事。”
“好个狡猾的小狐狸!”
老神棍扫了眼聚集过来的人群,他们显然是被诗善柔的声音吸引过来的,然而更多的是一早就注意到他们的围观群众。
他倒也会装,一副高深的模样,不急不缓地从篓里取出了一壶竹签递给了诗善柔:“将行之事还须求卦,不准不要钱啊诸位!”
“姑娘,要不要测测姻缘啊?”
“准不准?一会你就知道准不准了,不准不要钱了嗨!”
诗善柔瞧着他上棍打蛇的卖力模样心中又是一阵冷笑,待摇出了竹签,那老神棍听闻落地声,眼疾手快,嘴更快。
“来路明兮复不明,不明莫要与他真。心中日复自思量,纵然神扶也难行。”
签语读完,老神棍那面色顿时变得精彩了起来,手敲竹签,连声赞叹。
他的惊讶程度,仿佛好似沙漠中发现了绿洲。
诗善柔瞧着老神棍的赞叹表情不禁喜上眉梢,“老先生,莫非是上上签?”
“非也,此乃下下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