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毛大雪无声无息地下,天阴沉而晦暗的天压根儿没有放晴的意思。
清晨的青城浑浑沌沌,街上寥寥的行人缩脖袖手木然地走着,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显得异常的凄迷。
孙尚香觉得胸前压抑地发闷,伸手一抓,也没感受是什么东西就扔到了旁。
迷迷糊糊换了个舒服的睡姿使自己面对背光,却谁知又感觉到了一阵压抑,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那东西还会动,非常不老实。
嘶--
猛地吃痛,孙尚香抬手就是一抓,将那只袭击自己胸部的罪归祸首放在眼前一瞧,竟是一只白嫩细软的手掌?
还让不让睡了!
不耐烦地将其扔到一旁,猛地翻身,又拉了拉被褥,迷迷瞪瞪地再入梦乡。
一双因为不满而高高撅起的粉唇逐渐变得平缓,绵长而轻缓的呼吸陡然一滞,那双迷蒙的睡眼顿时瞪得滚圆,混沌的脑子一瞬间变得异常清醒。
哪来的手!
骇然翻身而起,看到自己身边居然睡着一个浑身chiluo的男人,孙尚香顿时是惊得脸色一片煞白。
他...他对我做了什么?
好不容易缓缓平复了心情,她连忙撑开被褥去检查,滞滞地望着自己一身白皙的皮肤。
再看胸前还有几道模糊的青色指印,在那指印上似乎还残留着一股股令人酥麻的感觉,让人提不起劲来。
咬着一口银牙,孙尚香探出细指,指尖在神秘之处轻轻一摸就过。
“真的...做了...”
放在眼前一看,粘稠的液体在指尖清晰可见,一股子羞人味扑鼻而来,孙尚香小手缓缓的掩着红唇,惊骇的失声喃喃。
失身了。
三个大字印在脑中,孙尚香想到此只觉得片体生寒,如坠冰窟。
一张玉脸已变的死灰般苍白。
她心里明白,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本就暧昧至极,恐怖的是,自己两人大床共枕,都是赤身相对。
她自然也明白,私处平日里也常常会有那液体,而如此粘稠,也只有在做那事之后才会遗在其中。
终究...终究还是没有守住身子的清白。
长长的睫毛眨动起来,网一层雾气迅速笼罩了她失神的眸子。
“对不起...对不起...”
雾气凝聚成两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美月似的眸子里滴出来,沿着那白玉般无暇的脸颊缓缓流淌下来,顺着她尖尖的下巴落在被褥上。
我已经被玷污了,活着...我还有什么脸面活着。
她吸了吸鼻子,抑制住想要再次涌出的眼泪,视线更加模糊了,再隔一层帘笼,眼中的他也有些模糊起来,就像无数次再梦中看到的他。
他穿着藕色丝面开襟云袍,腰间一条玉带上悬着玉结坠儿,随着他走下踏板的动作轻轻的飘动着,袍下露出一双掐金挖耘地乌地软靴,好一位翩翩公子,好让人心动、喜欢…
我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再活下去了.....
望了眼桌上的刀,她如行屍走肉般走了下去。
那是自己的,是他那日离去时的赠予,也是...他留下的,唯一能够睹物思人的物件。
三年了!
等了整整三年!
你从未回来寻过我,我甚至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我等你等得好苦,你为什么变得如此残忍,如此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