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两人的好奇心已经被勾起来了,看那模样是无论如何都要问个究竟的,她只好示意他们往桌上的脂粉盒上看,“这不是我们国内的东西。”
高大壮的脸立刻就白了,刘祥的心也跳得很快,到了这一步,已经不需要再多问什么了,一个普通农妇用着她不可能得到的脂粉,赵小月一定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高大壮走到高依淼面前,发了狠劲,劈头盖脸地一拳一拳揍了下去,“你这个混球!你是不是想害死我们整个生产队?”
刘祥看得心惊胆跳,这副狠辣的模样,莫不是要把高依淼给活活打死,连忙上前拉劝,“别把人给打死了,派出所的同志来了,可怎么交代?”
“你别拦着我,我们水澳出了这种败类,怎么向列祖列宗交代?”高大壮喘着粗气,眼里闪烁着狠意。
勾结反动分子呵,这是多么大的重罪啊!他们水澳生产队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今后还怎么做人?
如果不是刘祥带了这么多人来,又事先去了派出所报案,他都想把这些人全部灭口了!
刘祥被他眼中的狠绝吓了一跳,微微退后半步,不明白高大壮突然发什么疯。
刘好好却一下看出了高大壮心里的想法,微微一哂,“高队长,这些东西都是赵小月的,应该是赵小月和反动分子有所勾连,高依淼只是受了她的迷惑和哄骗,一个是主犯,一个是从犯,性质肯定是不同的。更何况,高依淼一个人犯错并不等於整个水澳犯错,你们不是已经主动将他揪出来交给派出所的同志吗?在这件事上,我们大目和水澳的立场是一样的,对犯罪分子绝不姑息,哪怕是我们的亲人,我们也大义灭亲。我想公社上头知道了两位队长的事,不但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反倒还会表彰你们。”
其实她并不认为赵小月真的是个女特务,最多是个被人收买的贪心妇人而已,就凭她那大喇喇地把瓷瓶和脂粉放在显眼处招摇的智商,她的组织是该有多缺心眼才会吸纳她啊。
不过她可不会主动帮赵小月开脱,刘家这几年被刘金凤闹得鸡犬不宁,甚至连刘大力的死都和赵小月的教唆有脱不开的干系,也该让她受些惩罚,至於其他的,派出所的人肯定也会查个清楚。
高大壮也慢慢冷静下来,刘好好说的对,高依淼和赵寡妇鬼混在一起和他有什么关系,顶多也就是个失察的罪名,现在他主动把高依淼给捆起来,也足以将功补过了。
“我实在是气不过,高依淼这个没出息的东西……”高大壮连连叹气。
“都一样,都一样,那个刘金凤更不是个东西……”刘祥心有戚戚焉。
高大壮和刘祥相视一眼,又不自在地转过头去,觉得对方也没有自己之前以为的那么难相处,同为生产队长,犯错的又是自己同族的兄弟姐妹,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彼此的心情了。
这年头派出所平时的任务并不重,小偷小摸这样的事情下面的生产队自己都能处理,大的案件也不多,所以一接到大目生产队的报案,听说和反动分子有关,十分重视,很快来了好几个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