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她又有些后悔,刘好好是农村来的,在家的时候肯定天天干活,她这么问倒像是在揭她的疮疤。
不过刘好好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敏感,一边干活一边笑道,“我在家里很少做菜,也就烧烧火,热热饭什么的,农村生活条件差,顿顿地瓜稀饭配咸菜,一年到头也就只能吃到几顿肉,哪有这么大的发挥空间。”
“你怎么一点都不自卑?”庄立红皱着眉头,不理解她在说起自己卑微的家世时,为什么会用这么一副理直气壮的态度。
“这有什么可自卑的?因为我是农村人,就该低人一等啦?我可不这么认为,世界上没有什么人是天生高人一等的,无论是农村,还是城市,男人还是女人,
成分是好还是坏,大家都应该是平等的,我不会因为别人的出身而看不起一个人,也不觉得别人会因为我的出身而看不起我。所以,为什么要觉得自卑?”刘好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庄立红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伶牙俐齿的人,怎么可能说得过刘好好的大道理。
但是抛开刘好好的这番言论究竟是对是错,平心而论,她觉得刘好好这个人还真不算太坏,自己之前对她的态度那么糟糕,现在自己落了难,她非但没有落井下石,反而给自己解了围,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难接受她了。
“你怎么知道蔡玉芬和严华她哥的事儿的?”庄立红最好奇的就是这个了,“连我都没听说过。”
“一半是听人含含糊糊地提了一嘴,一半是自己半蒙半猜的。”
“肯定是我哥说的吧,”庄立红撇撇嘴,不无妒忌地说,庄立军对刘好好未免也太好了,从不碎嘴的人,也会瞎传这些八卦。
刘好好笑了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其实庄立红还真冤枉了庄立军,庄立军之前虽然和她提起过蔡家,还有和蔡家唇齿相依的严家,两家人是如何互相扶助,共度艰难的,却没有说过蔡玉芬和严华的大哥有婚约。
这事儿是后来她听杨小勇半开玩笑地提了这么一嘴,蔡严两家的婚约是他们私下约定的,并没有公之於众,所以外人也只是曾经拿两个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开开玩笑,谁也没有当真,后来两个年轻人各自有了对象,便没有人再提这么一回事了。
刘好好却觉得这事儿不是空穴来风,两家关系那么密切,两家长辈未必没有动过那方面的心思,就算现在已成了往事,但是拿出来膈应膈应蔡玉芬和方新国也挺好的。
“你真没听说过?不是过去曾经传言蔡家会和庄家联姻,他们俩从小还订了娃娃亲什么的?”
“这是开玩笑的话啊,”庄立红愕然,“你就靠这种话瞎猜的?”
“是啊,不然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哪能知道得那么清楚。”刘好好理所当然地说。
庄立红这回是真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还是说她运气好了,这种事也能被她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