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余刚走,杨平就有些奇怪地对刘好好说,“虽然我不是很赞同小余的观点,可是能够感觉得到你是很认可的,既然你和他志同道合,他说的这件事儿又是个很好的机会,在那么有影响力的报纸上发表头版评论文章,一下子就能引来各方面的关注,对你的发展挺有利的,为什么拒绝得这么坚定?”
“虽然我也觉得发展经济是当前最重要的事情,但并不意味着我和他志同道合,他太急躁了,竟然会因为曹师兄的几句话,而找上我这个大一新生。现在形势不明,大家都在观望,不然这么重要的文章哪里会轮得到我写?就因为我之前写过那个调研报告?说实话,我不相信。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出风头没什么好处,既然我已经在学校里了,那还是低调安稳一些,免得被人当枪使了。”刘好好在来京的路上就考虑得很清楚了,她的每一步都必须走得脚踏实地,京城的水太深了,绝不能在这个时期去做一些博关注博眼球的事情,不管她做的是对是错,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未必会有好结果。
杨平赞许地点点头,“这些事其实我不大明白,
但你是个心里有数的,只要你想得明白就好了,你说的对,做人还是踏实一些好。”两人回到屋里,见庄立红紧闭着房门,杨平又开始忧虑起来,“这孩子今天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不知道在外头又发生了什么事儿。她的心思重,凡事都不愿意和人沟通,平时也没有什么说得来的朋友,和素云闹了别扭之后,就硬气地不和她说话了。素云也来劝过几次,可惜怎么都劝不动,后来见她在我这儿住得挺好的,又似乎断了对那个方新国的心思,也就放下心来,随着她了,但我觉得这母女俩的心结算是结下了。”
“我当年不知道该怎么做一个好母亲,现在素云也做不好母亲,你说这是不是报应?”杨平叹了口气,苦笑着说。
“我听说过在心理学上,有原生家庭与子女的成长相关的说法,大概是孩子,特别是女儿很容易去模仿自己的母亲,有的时候她虽然不喜欢母亲那样对她,但是她做了母亲之后,也会不由自主地用同样的方式对待自己的孩子。”刘好好虽然没有生养过孩子,但是几十年后,人们越来越重视心理健康的问题,她也跟着接受了不少资讯。
“看来我不仅害了素云,还害了立红他们几个孩子。”杨平自责道。
“也就是有这么个说法而已,姥姥您别放在心上,其实立红住到您这儿来是件好事,过去你们相处得平淡冷漠,正好趁这个机会亲近亲近,多和她聊聊,说不定能够帮她解开心结,让她变得开朗起来,我觉得她最近比过去活泼多了。”刘好好还记得原先的庄立红是个十分阴阳怪气,不讨人喜欢的小姑娘,现在虽然还是有些阴沉,但至少不那么讨人厌了。
“我也感觉到她最近越来越开朗了,别看她还常常臭着一张脸,其实你讲的话,她都能听得进去,这都是你的功劳。”杨平感激地拍拍她的手背,“立军真是有福分,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姑娘,连我们都跟着沾光了。”
卧室的门突然拉开了,庄立红一脸阴沉地站在门后,看着她们,“刘好好,我有话想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