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县的经济落后,直接体现在吃上,且不说长福县县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饭馆,一到饭点就热热闹闹的,就连长福县的每个镇上都有不少吃饭的地方,无论是高档,还是中档,低档,每个人都能选到适合自己的那一档。
青山县就不同了,他们县城的繁华程度甚至还比不上长福县的一个镇,更别提他们的镇了,还和十年前差不多,小饭馆也只有一家公私合营饭馆,原来的名字叫饮食服务部,这几年为了跟上潮流,改名为红太阳饭馆,名字虽然改了,但里头的装潢和菜色却没有作出任何改变,还带着一股浓浓的七十年代风味。
见了长福县的繁华,再看看萧条的青山县,这落差还真够大的,很难想象,这是同一个市下属的两个县,相距不过短短的数十公里。
青山县的县长潘威坐着小吉普匆匆赶来,一下车就热情地和刘好好他们握手招呼,一副好客的主人样子。
谢亮推了推眼镜,总觉得他们的热情过了头,倒有做戏的嫌疑,恐怕这个潘县长和刘好好的关系也不是很好。
他下意识地看了她一眼,她面色如常地和身边人说笑着,但他知道以她的敏锐不可能察觉不到。
想想也是,长福县的成就太过耀眼,无论其他几个县怎么努力,在她面前都显得黯淡无光,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是青山县,恐怕其他几个县的领导对刘好好都没办法生起半分好感。
可是刘好好却对此恍若未觉,依旧和潘威有说有笑。
“刘市长,您父亲最近还好吧,我听人说他是冤枉的,应该快出来了吧。”酒过三巡,潘威借着酒意,状似关切地问了一句。
刚才还闹腾腾的桌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刘好好身上,眼神表情都十分微妙。
“我倒不知道他是冤枉的, 他的案子正由检察院提起公诉,在法院没有判决之前,谁都不好说他是不是冤枉的,不知道潘县长这个传言是从哪儿听来的?”刘好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在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一样。
潘威讪笑两声,“那是谣言,谣言,我也不记得是从哪儿听来的了,只是他是刘市长的父亲,怎么可能真的犯法呢?……”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连王子都有可能犯法,又何况我的父亲,他犯了法也一样要接受法律制裁,任何人都没有特权。但既然是谣言,你身为国家干部就更不能信谣传谣了,否则不仅对你不好,对工作大局也不好。”刘好好面带微笑,只是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透出了一抹狠意。
潘威被她那双带着警告的凛冽眼神一吓,酒醒了大半,有些后悔自己怎么就当着她的面提这茬呢?他们俩的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坏,这种事茶余饭后议论议论就得了,怎么非要当面给她难堪?他并不想得罪刘好好,否则也不会特地来请她吃饭了,当然其中也有看笑话的意思,但也不想这么快就和她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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