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太不公平了!我们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向上……”
“向上还没醒过来,我们先冷静一点,他的康复也是一场硬仗,我们要做好思想准备,不要成天哭哭啼啼的,意气用事,越是难过就越要冷静,咱们要是先自乱阵脚垮了,向上怎么办?他现在一切都得靠我们,我们必须要坚强。”庄立军皱着眉头正色道。
他一向不耐烦和女同志打交道,就是因为她们总是不够冷静理智,除了刘好好以外,他连和自己的母亲、妹妹都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何况两个小姨子,这一两天她们俩一直哭哭啼啼的,一看到她们掉眼泪,他就头疼。
幸好刘好好性格冷静果决,面对这样的事情都能够控制住自己的伤心,明明伤心得不得了,但愣是一滴眼泪没掉。
其实在这件事上,还真是庄立军想岔了,不是她控制住自己的伤心,而是她的愤怒大过了伤心,现在的她简直愤怒地想把那几个烂仔碎屍万段,完全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
她自己是学法律的,之前还写了不少论文,大谈什么罪刑相适应,刑法的目的应该更侧重於教化,而非惩罚,应该要给予罪犯悔改的机会等等。
她特别擅长站在道德和人性的制高点,洋洋洒洒地写一大篇论文,不仅业内人士赞赏,她自己也颇为自得,觉得自己在专业上颇有研究,自以为自己的观点既科学又人性,还对法制的进步做出了贡献。
但是等到事情摊到她自己身上,她成了受害人家属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之前那些闪烁着人性光辉的观点,有多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有人在这个时候劝她要大度地原谅那些伤害她的弟弟,毁了她弟弟一辈子的人,用自己的力量去感化他们,给这些年轻人改过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上前甩他们几个大耳光。
她恨他们,发自内心的憎恨,在她心里,他们几条人命加起来都不如自己的弟弟重要,就算把这些烂仔都碎屍万段,也无法让那个原本该拥有光明前程的刘向上复原。
“我们把事情捋一捋,首先是向上的学校那里,我建议先办理休学,他的康复期很长,休学之后,我们根据他的情况再决定要不要转专业。”庄立军冷静地说道。
“如果他身体恢复得好,今后还能继续学业的话,也不能再拿手术刀了,他还不知道会有多难过失望。”刘学习抆着眼泪。
“所以这个消息必须先瞒着他, 等他基本康复,可以继续读书之后,再和他谈,所以在他清醒后,我们要格外留意他的精神状态,”刘好好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刘向上,心里涌起浓浓的悲哀无力,照刚才医生的话,刘向上完全康复,继续学业的希望并不大。
“其实也没什么,医院里也不是只有外科医生一种人,没办法拿手术刀,还可以转到内科去嘛,我们自己得振作起来,多往好的方面看,今后才能开导向上。”刘天天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
“还有阿爹阿妈那里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吧。”
“要不然我们编个谎话,就说向上去外地的学校进修了,要几年不能回来,阿爹阿妈他们应该不会怀疑。”刘天天建议道。
刘好好当初在京城读书,也是很少回家,刘长生和程招娣都已经习惯了,而且他们对刘向上寄予厚望,只要和他们说进修是好事,他们绝对是支持的,等刘向上恢复得差不多之后,再让他们知道,所受到的冲击也会小一些,特别是刘长生被判了五年,就算想念刘向上,也没办法常和他见面,所以这件事几乎不大可能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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