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麻木了,反正刘长生也不可能娶那个什么洪爱香,等他出来了,再把他送回村里,那些人要议论也就议论他一个,反正她和几个孩子是不打算回去了,也听不见那些难听的风言风语。
只要她还是刘家的媳妇,死后牌位能够享刘家的香火就行了,至於刘长生今后怎么过,对她而言,完全无所谓。
“你看你阿爹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帐,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就算他是个混帐,也得把日子过下去啊,哪能像天天这么胡来啊?”程招娣面容愁苦,“离婚!我连想都不敢想,天天怎么就敢做?你让天天今后怎么做人?外头那些唾沫星子还不得把她给淹死啊?她死后怎么办?连夫家的祠堂都进不了,谁给她供奉香火?……”
“阿妈,你先别激动。”刘好好见程招娣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连忙劝道,“被唾沫星子淹死总比被关大江打死好,要真被关大江打死了,你还指望关家给她供奉香火?”
“你说什么?”程招娣倏地睁大双眼。
“我也是刚刚知道,天天嫁过去之后,经常被关大江打,就连她怀孕的时候也照打不误,天天被活活打到住院,你说关大江下手该有多重?关家人在她住院的时候,给她做了个b超,发现她肚子里的是个女孩儿,就逼着天天把孩子打掉,还好天天机灵找到了我在那里的朋友,他们才把她顺利救出来,如果这婚不离,恐怕天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都回不了家了,天天刚回来那阵为什么不敢来见你?就是因为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怕你看了难过。”
程招娣完全呆住了,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她也被刘长生打过,知道那是种什么滋味,而刘长生的下手还算是轻的了,也就是给她几个耳光而已,刘天天会被打到住院,可见关大江下手有多重。
她打了个寒颤,完全无法想象,刘天天那时候的遭遇,一想到自己有可能失去这个女儿,心中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了。
离婚被人议论算什么?死后没有香火有什么大不了的?总比被人活活打死好吧。
“关大江这个畜生!”程招娣咬牙切齿,一脸悲愤,恨不得立刻就冲过去把关大江给活撕了,“我要和他拚了!”
“阿妈,你放心,我已经交待了我在当地的朋友,不会放过他的,他全家都会为这件事付出代价。”刘好好斩钉截铁地说。
在很多人的眼里打老婆是不犯法的,家庭暴力归根到底还是家庭内部的纠纷,就连警察也只是和稀泥,除非打死打残,否则要想定罪几乎是不可能的,哪怕刘天天是她的妹妹,也没有办法通过法律严惩关大江的家暴行为。
但她也不是就拿关大江没有办法,她在京大做了四年学生会主席,不仅和自己的同学关系很好,在校友中的影响力也是极大的,而京大的毕业生分到各地,几乎在任何单位都是核心骨干,在关大江老家那里就有几个她的学弟,她交待了他们,重点“关照”关大江。